,从窗缝看进,入眼之人一身白衣,长发披肩。
“凌袖!”浪腾嵬激动地推门进房,却吓着了房内之人。
看见房内之人的容貌后,浪腾嵬有点失落,他并不是凌袖。这白衣少年“远看疑是雪王子,近看原是流浪儿”的中上之姿自然不及凌袖千万分之一,但他身型却和凌袖有几分相似,眉宇间的苍桑忧郁的气质也很像凌袖,但是凌袖还有一种皎洁的灵气。
这少年在弹《千秋岁》。
“你是谁?”浪腾嵬奇怪自己府中竟有着这样的一个人。
少年低下了头,显然不习惯别人的目光,小声回话:“纯。”
纯?浪腾嵬听过这个名字,是茵公主带回来的那个人。
想不到,他的妻子会带回这样的一个人。
“你在弹《千秋岁》吗?”浪腾嵬坐到纯的身旁,看着台上的筝。
“对不起,我不会吵你了。”刚才低头就看到了浪腾嵬腰间的将军令牌,已经知道眼前人是这府邸的主人,不知道是不是触怒了他,纯一下跪到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浪腾嵬笑着扶起纯,发现他没有戴上弹筝用的假甲,指头上有微小的伤痕。
突然记起,凌袖弹琴时也不戴假甲的,却不曾受伤。
因为是“鬼”吧。
“弹筝要戴假甲的。”浪腾嵬从筝背的暗格里取出假甲,“你在学《千秋岁》吗?”
纯点了点头,下巴几乎贴到胸口上。
“有把词背下来吗?”
纯又点了点头。
“弹唱给我听吧。”
听了浪腾嵬这话,纯猛地抬起了头:“我弹得很差。”
浪腾嵬笑着对上纯的双眸,吓得纯又低下了头。
浪腾嵬伸手勾起纯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那么背一次给我听吧。”
明明早已听过这词,却不知道为何想从纯的口中听到。
“好。”把头移开,纯背起了《千秋岁》:“数声鹈鸦,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丽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当纯吟完上阕时,他发现浪腾嵬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应该没有背错的。不敢擅自停下来,纯继续吟道:“莫把玄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和以往所听的《千秋岁》不一样啊。
纯见浪腾嵬笑了,这笑容那样的悲伤。
“谁教你这《千秋岁》的?”浪腾嵬淡淡地问道。
“我的师傅……”提起恩师,纯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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