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怀疑,如今三人已经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事泄露出去,老姜也就是个死。不必他赌咒发誓,家安也相信他不会对任何人说。
“多谢。”他背起鹰。
“等等,”老姜忽然道,“披件雨衣……年轻人,打打杀杀的过不了一辈子。我开医馆三十多年啦,从前的矮骡子,今天就算变成老大,明天还不是横尸街头?一脚进了黑社会,一脚就踩进了棺材……”
“谢了,姜叔。”家安咬紧了牙,迈步进了风雨中。
身后,依稀传来老姜幽幽的长叹声。
黑社会的凶险我又怎会不知道?如果混黑社会有福利拿,就轮不到我来做卧底了!
家安苦笑着想。
方云飞呀方云飞,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啊!
今后你打算怎么过?怎么处理他?你倒是说啊!
今后的路到底该他妈的怎么走!
他在心中狂吼道。
第六章
一个就这么失明的人醒来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
家安把鹰安置在床上,随手拉了张被子给他盖上,又把床上多余的东西扫到地上。他的床上什么都有——诸如喝空了的啤酒罐、电视遥控器、打火机一类——看不见的人也许会伤着自己。然后他又接了杯温水放在了床头。老姜说过,鹰失血太多,多饮水对他有益。
但是该不该把他叫醒呢?家安犹豫着。
鹰睡得很沉,就像是一种绝望中对自我的放纵。按说像他伤得这么重的人,总应该辗转呻吟两声才对,但他没有,除了在回家的路上意义不明的呓语了两声外。到现在家安也没能想明白他是在叫“哥”还是什么。
看他身上的伤疤,家安叹了口气,想,不排除他已经习惯了痛苦的可能。
他习惯了痛苦,也该习惯失明了吧……
“啪”,家安轻轻的打了自己一记小耳光,习惯个头!他又不是瞎了十次二十次。
因为老天只给了每人这么一次机会,所以,眼睛才显得分外宝贵。
盲了的眼睛怎可能像断了的手脚一样慢慢愈合、复原呢?
大约是耳光的声音惊醒了浅睡在床上的杀手,他动了动,含混地说着什么,在床上摸索着,似乎想要起身。
“要什么?”家安忙握住他的手,询问道。
“……”杀手挣脱开他,焦急不堪地四处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手镯!
他一定在找那墨玉手镯!
家安心念一动,忙从衣兜里翻出粘“好”的残次品塞到了鹰的手中。
果然,拿到了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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