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我是个女的。”芮羽脱下头上的瓜皮帽,“我是顾芮羽,顾之谅的女儿,由南京的。”
杨夫人讶异地看着她,但还未回过神,一声尖喊又从柴堆后发出,像要断了气般。
“快来帮忙吧!我快压不住了。”产婆急叫着说。
杨夫人迈着小脚步,脸色苍白地说:“晓音呀!你千万要挺住呀!我知道让你在这种情况生产是杨家对不起你,但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杨家唯一的希望,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他生下来呀!”
那叫晓音的产妇,浑身是汗,纠结着五官,死命地用力着,在皮肤青紫。唇角被咬破之下,让人不禁怀疑她能不能再撑下去了。
芮羽知道女人生子如入鬼门关一遭,但没亲眼看到,还不晓得是这么惨烈。
那产婆满嘴的埋怨,杨夫人则是筋疲力竭,最后只剩芮羽在产妇身旁打气。让她挨过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一直到黄昏时,孩子才在血水中嚎啕大哭而出。
杨夫人立刻瘫跪在地上,“谢天谢地,是孙子!我们杨家终于有后了!”
产婆处理好产妇,便一刻也不留地离去,其余的清理善后,都是芮羽一手包办的。
夕阳斜斜地照进窗口,晓音在孩子一落地后,便沉沉地昏睡着,杨夫人则抱着孩子。
晓音挣扎着要坐起,芮羽忙上前扶她。
杨夫人介绍着,“这位顾姑娘就是章弘自小以汉玉订亲的那位小姐,方才幸亏有她出钱,不然产婆还不肯留下呢!”
“顾姑娘,谢谢!”晓音话未说完,眼泪便涑涑落下,样子十分憔悴可怜。
“谢什么呢?算来我也是杨家未过门的媳妇,做这些事都该是义不容辞的。”芮羽说。
“难得顾姑娘有情有义,还肯承认和我们杨家的关系。”杨夫人又忍不住拭泪说:“危难当头,才知人情冷暖,章弘他们父子平日称兄道弟的朋友,遭押的遭押,躲过一劫的则全没声息,连雪中送炭也不肯。更让人寒心的是,连我出嫁的两个女儿,也像怕被传染到瘟疫似的,看也不敢来看我们。”
芮羽在那里安慰她们,井听她们诉苦,直到送饭的人进来,她才惊觉时间不早,大哥可能等得着急了。
她告辞时,杨夫人显得很不舍,而已经很亲热地喊她名字的晓音,更是期盼着孩子喂糖水,脸上曾有的喜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茫然。
芮羽把药放在泥炉上以慢火煎煮,突然听见杨夫人开口说;“这孩子生下来,就入了待罪之家,到底是不幸呀!”
芮羽无言已对,只能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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