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说。
芮羽把系在脖子上的另一块断玉取下递给杨章弘,“你把玉带在身上吧!见玉如见人,玉合人团圆,我期盼你能平安地从北大荒回来,让两块玉再合而为一。”
杨章弘的眼睛霎时明亮起来,专注的凝视着她,悲喜交集地说:“顾姑娘愿意等我?”
芮羽迟疑了一下,但怕他绝望,只好轻轻点头。
杨章弘立刻作了一个大大的揖说:“姑娘的恩情,杨某永生难忘,无论未来再怎么苦,我一定会撑下去,以期和姑娘有再相会的一日,好报答姑娘这份深恩。”
“这是我应该做的。”芮羽回礼说。
这时,押解的差官说:“该起程了,再晚,可能会赶不上打尖的客栈了。”
红日西沉,处处洒着一层金光,衬在秋天的黄叶上,肃穆得令人无善。
差官长喝一声,囚车出广渠门,放眼皆荒茫。
长长的冬季就要来,他们能挨过酷寒的宁古塔吗?
一声声长嚎迸裂而出,连佑宗也哇哇哭着。芮羽站一旁,不免受到感染而垂泪。
“该我们走了!”差点被她们遗忘的士兵说。
大家依依不舍,走几步便回头,即使囚车已化成烟尘中的一个小点,仍是心中的剧痛。
芮羽抹干眼泪,见古寺的断垣残壁后走出一匹马,而马上的人恰好是她惦念在心的大哥。
“芮羽,我也要走了。”他的脸上没有微笑。
“大哥,我——”她说不出话。
“别再说了,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目标,我们谁也劝不了谁。”顾端宇说:“希望我很快就能在白湖寺看见你。”
“这也是我的希望,你要多保重呀!”芮羽哽咽地说。
他像是再也受不了般扬鞭一挥,往城门急驰而去,然而,只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说:“我此去生死难卜,若有不测,请勿哭泣。大丈夫死得其所,你只要向南方洒几杯酒,就能慰我亡魂。”
他说完,便绝尘而去,只留惊愕的芮羽在原地,心都要碎掉了。
走了!都走了!一个走向北方的冰天雪地,一个走向南方的流血牺牲,也许会永别,但却连多一份亲情,多一刻相聚,都无法拥有呀!
她看着杨夫人和晓音,全成了肝肠寸断的泪人儿,这是怎么样的世界?竟让骨肉分离至此呢?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城门。越过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她终于又看见沐浴在夕照下的紫禁城,巍巍皇城,令她想起了岱麟。
至少这里还有岱麟在,有他所在之地,就是她心的归宿,不再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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