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好不容易春天到了,气温暖和了河水,洗衣变成比较不虐待人的工作,偶尔她们还可以在墙角看到几朵花呢!
清明过后两日,王府传出丧钟,靖亲王病逝。如山般堆积着的白麻布,一匹匹送来,缝衣局的人不够,又调洗衣局的人,日夜不停地赶工。
殡丧那天,一早就有位胖妇人从王府出来要人,瞧管理她们的几个婆子全巴结地唤她马太太,就知道她来历不小。我需要有人到王府管针线,要确定孝服不会出纰漏。”马太太用满洲话说。
“是!是!”几个婆子忙在人群中挑选。
马太太也没闲着,她那双利眼扫过众人一遍,去掉老的、丑的,几个年轻的,要嘛一脸憔悴,要嘛就一脸丧气,她眼珠子转呀转的,终于看见双目明澈的芮羽。
“我就要她!她会听满洲话吗?”马大太指着说。
芮羽跟随岱麟的两个月中,曾学过一些日常对话,在婆子们未答之前,她就以满洲语说:“犯妇会一点。”
“好!你就跟我来吧!”马太太满意地说。
芮羽匆匆地随着她走出院落,穿过几个胡同,来到一个长长的围墙,虽是不起眼的偏门,芮羽却猜出这就是靖亲王府,岱麟住的地方。她被要求套上一件白衣,再穿过无数个回廊,才来到已有诵经声的大殿。大殿的里里外外围着数百人,却意外的安静,自各地前来的官员。亲友鱼贯祭拜,队伍似乎永远没有减少。
芮羽和几个妇人在一间小室里,一件件孝服裂的补、大的改小、小的加大,最后因为时间紧凑,她们干脆在吊唁的客人身上直接比划起来。
时过中午,靖王爷的家属进来再把衣冠整理好,芮羽一眼就看到身为长子的岱麟。
天呀!十个月不见了,他依然神采俊逸,只是遭逢父丧,他眉头紧皱,胡须未刮,那若有所思的忧戚模样教芮羽好想安慰他。
不过,她当然不敢,虽然忍不住要替他修正衣帽,但仍刻意远远走避,到另一个角落,
她猛地看到贺古扬进来跪下说:“启禀贝勒爷,芙亲王和成亲王的马车已在大门外。”
芮羽闪到柱子后面,一个不稳,差点跌下长廊,尽管岱麟认出她的机率很微小,但她却无法保证自己是否沉得住气。她抚住心口,才要回到工作岗位,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一丛花间哭泣。
“怎么啦?”芮羽温柔地用满洲话问。
“我好饿,他们不给我饭吃。”小女孩哽咽地说。
“也许是大人太忙,忘记了。”芮羽安慰她说。
小女孩大概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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