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抱住一棵树,嚎叫一声,拼命地拿头撞起来,一边喊:“会被丢掉的!会被丢掉的啊!”
路边咖啡店里,有人说:“之谦,快把这一幕拍下来,明天的社会新闻版有头条了,‘世风日下,社会高压,行人发疯,拿头撞树’。”
叫之谦的男人喝一口茶,并不搭理他,笑眯眯地看报纸,半晌说:“不押韵。”
那人还在看:“哦哟,痛啊,啧啧啧,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脸通红通红的。”
他身边的人说:“都是同类,有什么好看的。”
“同类?你见过猪撞树么?”
对方轻描淡写翻过一页:“我没说猪。我说笨蛋。”
“不见得。”那人也好脾气,嘿嘿笑两声,“没准只是个美国人而已。”
席锐在街上逛了一整天。
周日,商店早早关门,他便透过橱窗看那些商品:丝带,礼盒,奶油……奶、奶油……
席锐觉得他的面部神经自从老爷子家出来就没停止过跳动。
他觉得老爷子不是人。是妖。年轻的时候,没准就是狐妖。
若在平时,一个电话拨到黎君处,发发牢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批判两句,也就发泄了情绪,可今天不行,事关黎君的生日惊喜,更何况,对方此刻在飞机上。
席锐一直到傍晚都没买到任何东西。
有些气馁地往回走,心想着是否该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蛋糕,附上一张卡片,写一句我爱你?不不,对方看了只会一笑而过,黎君最最淡漠,泰山崩于面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