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书呆眼镜上班,结果被新来的工作夥伴欣心炮轰,嫌她实在懒散透顶又俗到不行。
可可和孔佩都很不爽欣心的聒噪,可是她还满喜欢欣心的。而且只要有欣心在,她就不用费力说话,安静听就好。
伤口却还是没有好。
这种痛,说也没用。谁能帮忙承担?没有,只能自己忍受,绵绵长长而又孤独的折磨。
医生开的止痛药根本不够。
午夜时分,她的身体常会焚烧难耐,寂静地朝远方呼唤,仿佛身体它迫切地需要救援。自救也没用,这身体很任性,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得了它,也只允许他来救。
他却已经远去。一如他所说,她要是离开他,大家就各走各的。他俩的事,都与彼此无千。
但她後悔了,她想回头,想孬种地再一次挽留。不管那样的自己多卑贱丑陋,她都不在乎了。即使像出廉价的烂戏,她也甘愿趴在地上,抱著他的脚踝被拖著走。
她不要和他分开。
伤口很痛。
到底还要痛多久,伤口才会好?她已经痛到烦、哭到腻了,状况却毫无改善。
十九曾打电话找她,告知一些事情,她却满脑子想的都是班雅明,根本没在听。她得费心竭力地压制激切的冲动,避免打断十九,咄咄追逼:班雅明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刺探她的消息?有没有提过她?有没有说要来找她?或者是企图跟她复合的迹象?
十九交代完事情,几句问候,就断讯了。
她的隐隐期望,也断了。
真是受够了这没完没了的疼痛,痛到真想再拿头去撞楼梯一次。
医生一点都不了解她的痛楚,只给她吃好玩似的止痛药。问题是,吃了也没用。还是她吃得不够?
疼痛逐日加重。
这一天,她照例是在疼痛中醒来,可是天花板很怪,房间的摆饰也很怪,不像她的住处。
「小惠。」
「终於醒来了!』
工作室的好友们挤在她床畔,热切得害一旁护士难以更换点滴袋。
她怎么会被搬到医院来?
外面的人都说,她这是自杀未遂;懂她的人都说,她这是犯了迷糊的老毛病,才吃了过量的止痛剂。这号称下伤胃的止痛剂,其实很伤肝,她的一口气大量服食才造成了急性肝中毒,不是寻短。
大家对她真好。
她应该要快点振作起来,别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真的站不住,再也撑不住……
为了避免耽误工作,请大家别再来探病了,也减轻她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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