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一个人,一个原始的人,一个还没有被文明命名的人。我们只知道那性,只知道那里面包含着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比如爱,比如欢乐,比如信仰。啊,我从来都没有如此深刻过,我一个女人,在你的爱将我从罪恶的深渊拯救出来后竟然变成了思想家,变成了哲学家,艺术家,心理医生。看来,任何人都可以获得真正的信仰,除非他不知道爱,或者没有尝到真正的爱。
幻爱 17(6)
杨树在美丽的引导下,他放松了。他对自己一个乡下人的身份再也没有犹豫不决和自卑感,对自己的相貌再也没有了否定。他完全地放松了。他在她面前放纵着,像个恶魔,像个流氓,更像无情者。当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快乐过后,当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恐惧而尽情地挥洒过后,在一种惊恐中,他发现爱从那虚空中源源不断地飘来,慢慢地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在给美丽的信中写道:
当你让我用我们家乡最粗俗的语言来和你做爱时,我当时充满了恐惧,同时,也充满了快感。我是第一次运用这些语言。当你让我做世上最坏的男人时,我仍然充满了恐惧,同时,也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刺激。我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这样放肆。当你第一次让我想象我们在荒原上做爱,我真的摆脱了身上的许多东西。我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地轻松。亲爱的,几天来,我一直在想这里面的种种变化和原因。我知道了,我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文明给我们的镣铐。我不敢用家乡的俗语是我听信了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们的劝诫,以为真的很粗俗,可现在我不那样想了。那些语言更接近于本质,更接近于最初的性。当你让我做世上最坏的男人,让我尽情地挑逗你,让我心中的恶魔出来时,我品尝到了真正的快乐,那是我们心中的荒原,是另一个我们自己,是被文明囚禁着的自己,他终于出来和我合二为一了,我还原了自我。在这种还原中,我看清了文明的面孔,看清了道德的真相。亲爱的,你将我完全地打碎,又将我慢慢地愈合。虽然我现在对很多东西还懵懵懂懂,可是,我知道新的一个我正在生成。那一个我因为加入了陌生的力量而更加充满了力量与生气。你读过歌德的《浮士德》吗?你还记得那里面的靡非斯特吗?其实一个人身上就是有两种力量混成。我此前只有所谓的善的力量,没有恶的力量,所以我脆弱,自卑,现在,那恶的力量也像钢铁一样铸进我的善里面了,而善并未消失,相反,它使善更加充满了力量,充满了活力。
亲爱的,爱使我们深刻,爱使我们重新拥有了自我。你塑造了我,我也要感激你,还要感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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