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是雨还是泪,却令他心口突然抽痛了一下。
他以从不曾对任坷人说过的轻柔语调低语着:“我们把它埋了吧,让它安息。”
女孩闻言,抱紧了怀中的小狗,再度泪如雨下。
男孩何时将她拉了起来,拥着她走向另一边的公园,何时把她的小狗接手过去,将它安葬在公园南端角落的小树丛下,她已经不复记忆。
只记得,那年三月的第一扬春雨,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陪伴她六年之久的“卡娃依”。
还有那一双一直温柔拥着她的手。
那一年,她正值青涩的十七岁。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二日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妈妈照例为我买了一个芋头布丁蛋糕,也照例忙她的说明会去了。
以往都有卡娃依陪我,它会兴奋地摇着尾巴、会舔着我的脸帮我庆生,就算没有人陪,我仍是快乐的,但是今年……我一气愤便把整个蛋糕丢进垃圾捅,谁要过这样的生日!
妈本来要再送我一只小狗,我拒绝了。没有任何一只狗可以替代卡娃依。而且,我再也不要经厉这种生离死别,这种痛,一次就够了。
今天下午去公园看卡娃依,忍不住又哭了。那天下这么大雨,我不该抱它出门的,只是为了想吃马路对面的臭豆腐。我真是大白痴!大苯蛋!
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臭豆腐!
今天又遇到那个男孩。奇怪,我每次去看卡娃依都会见到他也来公园打球或做什么的,他可能也住在附近吧。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十日今天那个男孩居然到我们学校来找我。
原来他叫黎安,是下大的大四学生,来邀我参加他们的圣诞节舞会。
他不知在我们校门口站了多久,因为下午第三堂课冠慈溜出学校去买葱油拼时,回来就大声嚷嚷有个大帅哥在校门口站岗,结果我们班一票人全溜出校门外。卖葱油饼的小贩今天一定乐歪了,无缘无故生意突然好起来。
站在绿色校服的女学生群里,我发现他倒是挺沉着镇定的我那几个死党一遇到好看的男生,便会失去控制,一点也不害躁的拼命问东问西,我看她们也甭考大孛了,直接进调查局算了。
天知道从他那次帮我埋了卡娃依后,我们连一次正式面对面的交谈都没有,至今半年多才突然来约我,我才不会像阿美或熏儿想得很浪漫。我觉得他要不是找不到女伴,就是找我掩人耳目,比方说不让他真正的女朋友曝光之类的,反正不可能是喜欢上我啦。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我今天一整天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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