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安凝雅戴着深色太阳眼镜,坐姿不变地看向前方,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不久,后面的人群催促着前方移动,那人才朝向经济舱走去。
世界还真是小,五年后的今天,竟然会在这班美国飞往台湾的班机上巧遇她。安凝雅冷冷地想着。
五年了,时间会递减伤痛,也会教记忆褪了色,但是某种喜恶的直觉却依然不会改变。
像她对师岱伶,打从认识她一开始到现在,相隔了五年,见到她仍是浑身不舒服,直觉就是讨厌这女孩!
自己很少对什么人特别讨厌,所以刚认识师岱伶时,还以为是自己有偏见,但最后事实证明,和这女孩能撇多清就撇多清,最好不要有一丁点关系。
她永远记得,自己当年是怎样带着满心的伤痕与一身的狼狈离开台湾逃到纽约。
那时她就坐在满是旅行团、闹烘烘的经济舱里,一直睁着一双大眼瞪向窗外,不敢回头看她身旁的小情侣正甜言蜜语着,也不敢轻易眨眼,生怕聚积眼中多日的泪水会立刻溃堤。
一直这样强撑着,直至黑夜降临,窗玻璃上倒映着她惟悴哀凄的面容,她茫然地看着,渐渐地,这张脸叠上另一张熟悉却表情怜漠的俊秀脸庞,强抑的往昔回忆瞬间出问,她终于彻底崩溃,汹涌的泪水争先恐后不断地滑落,一路无声地陪着她直到纽约。
那是她到达纽约的第一场雨。
这一切,全拜师岱伶所赐。
安凝雅是恨她的,但让自已伤透心离开台湾的却是他!
当年,自己的恨是那样深、那样烈,甚至发誓这辈子绝绝对对不要再见到他。
直到生下心雨,对他的恨才逐渐稀释。因为是他给了她这么漂亮聪慧的宝贝。
犹记得生心雨时,她几乎难产,撕裂的疼痛折磨了她数十个小时,但她一直咬紧牙关,没喊一声痛,更没掉一滴。
事后每个人都说她坚强勇敢,唯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辈子该流的泪与最痛,早已在初来纽约的班机上流光、也受尽了。
当时她哭到体力不支,还昏倒在纽约机场,经过急救苏醒后,她立刻感觉到胎动,肚子里的孩子正用力的踢着,仿佛是抗议,也是提醒。
那一刻,她的生命突然转了一个大弯,有了另一个新的出口。她不再是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新生命正努力地陪她活下去。
她不会再掉泪了!她这么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她要成为一个永远不下雨的小太阳,没有悲伤,只有微笑与温暖而她也做到了。
这几年她过得平静面快乐。是心雨给了她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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