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哑口无言。
终于,爸又开口了,“你妈还记恨着我吗?都这么多年了……”
“许多事以及许多感觉是经过许多年也不会忘掉的。”我对着爸语重心长地说道。
爸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对我说:“你长大了。”
当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突然有医生及护士快速从我们身旁疾奔而过,我转头一瞥,竞然是进了妈的病房。
我立刻转身跟上去。推开房门,只见医生正在检查妈的状况。
我很着急地问了旁边的护士,这才知道妈又发挠了。
白血病的病人最忌讳发高挠,因为有细菌入侵才会发挠,白血病就是缺乏抵抗这种细菌的免疫力,所以一个不小心让细茵入侵体内,严重时甚至可能导敛病人有生命危险,困此家属在照料上要非常谨慎,以防范病人有发挠现象。
医生在点滴瓶内注入退挠药后,嘱咐我仔细注意妈的状况,若仍未退烧,要立刻再通知护士。
等医生离开后我整个人像虚脱一般倒坐在椅子上。
这是妈第二次发烧。
上次妈发烧至三十九度时,医生便脸色凝重地告诉我这危险性,结果隔天上午听说隔壁病房的病人因高烧不退、细茵感染而过世,我吓得好几天不眠不休照顾妈,眼都不敢合上,每隔半小时就探妈的额头,深恐才降的温度又升了上来,这种战战兢兢的感受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仿佛妈的生命像根细线一般牵系于我手上,微弱得随时会失去;此刻,我才发现自己肩上的压力好沉重,压得我心口好闷,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只大手轻抚着我的头。
“别担心,我跟阿姨会好好照顾你妈的,你就让我为你妈尽一点心力吧。”
当爸再度开口时,我听见心中那道防御的城墙正逐渐崩塌,一块一块的跌碎一地……
★★★一九九四年九月六日妈与爸会面的状况比我想像中来得平静。
她在兰姨一也就是爸的老婆——的悉心照顾下,隔天便已退烧。我因为连日来照顾妈,一天几乎睡不到三小时,也许是突然有人帮忙看顾,我紧绷的精神随即松懈下来,所以不知不觉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到病床边一直有人走来走去,没有停歇过。
隔天一早起床,发现妈已经恢复正常体温,而看样子兰姨一夜都未合眼,我心里对这个让妈不快乐的女人有了点改观,不过表面上我仍是不动声色,毕竞照顾病人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日久才能真正见人心哪。
妈醒来后看到他们,表情有些谅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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