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得更真切些。小宛拿起最上层的一件中袖,随手展开,忽地一阵风过,只听“嘣”地一声,瞎子琴师的胡弦断了。
小宛愕然回头,正迎上瞎子混浊的眼,直勾勾地“瞪”着她,满脸惊疑地问:“你们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呀。”小宛答。
瞎子不信地侧耳,凝神再问:“你们真没看见?”
小宛笑了:“我没看见,难道你‘看见’了什么不成?”
不料瞎子一言不发,忽然踢翻凳子站起,挟着二胡转身便走,那样子,就好像见到了极可怕的事情一样。
小宛又惊又疑,四下里问人:“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话音未落,房顶上一声巨雷炸响,积压了一上午的雨忽然间倾盆而下,竟似千军万马匝地而来,席天卷地,气势惊人。
屋子里蓦地凉爽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心中坠坠,遍体生寒。
半晌,赵嬷嬷吞吞吐吐地道:“难道是梅……”话未出口,已经被众人眼中的惊惶噤住了,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好像要在角落里找什么人似的。若说看见了什么,的确是什么也没见着;若说没看见,却又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都说盲眼人心里最明白,二胡师傅是持重的老人,不会平白无故哄吓人的。他说见着了什么,就一定见着了什么。
小宛犹自追问:“梅?是不是梅英?你们当真见鬼了?看见若梅英了?”
仿佛是回应她的问话,蓦地又是一阵雷声滚过屋檐,赵嬷嬷再也禁不住,“啊”地一声,追着瞎子的后脚转身便跑,大辫子硬橛橛地在空中划了个折度奇怪的弧线,瞬时间消失在大门外。
余下的人也都一哄而散,留下小宛,站在打开的衣箱前,醉在一箱的粉腻尘昏间,只觉怪不可言。
那是一套结合了“女帔”与“古装”特点杂糅创新的新式“云台衣”,绉缎,对襟,上为淡青小袄,下为鹅黄腰裙,外披直大领云肩绾风带,镶边阔袖带水袖,周身以平金刺出云遮月图案——亦同普通的“枝子花”图型不同,对襟两侧图案并不对称,而是浑然一体,合成一幅,做工之精美、心思之灵动堪谓巧夺天工。
旁边有一只盛头面的小箱,打开来,头花、面花、点翠、水钻、银泡、耳环、珠串、发簪……一应俱全。珍珠已经微微发黄,银饰也不再发亮,只有钻石还魅力不减当年,傲然闪烁。
小宛点头赞叹,很显然,这套行头出自独家设计,而非承袭旧本。那时的京城名伶很喜欢在一些古装戏的行头上自创一路风格,标新立异,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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