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坟!公主坟!公主坟!
家门是熟悉的,可是在推门的时候,小宛还是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好像推开的不是自己家的门,而是某个朝代某个故人的住处,去寻找一个失交多年的旧友。她回头看了看,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
后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小宛仍然频频回顾。耳边依稀仿佛,仍然回绕着《倩女离魂》的唱腔:
“潜潜冥冥,潇潇洒洒,我这里踏岸沙,步月华,觑着这千山万水,都只在一时半霎……”
但是终于回家了。
家是最安全的避难所,那种特有的属于家的气息在瞬间驱散了徘徊在小宛心头的恐惧与莫名忧伤,那味道里有奶奶屋里的檀香,爸爸的桂花陈酿的酒香,自己养的小狗东东的叫声和微骚气,还有妈妈的孜然炒肉和糖醋鱼头。
小宛一跳跳进厨房里,开心地大叫:“妈妈,你烧了我最喜欢的菜!”
东东汪汪叫着跟进跟出,尾巴甩得风火轮儿一般。
妈妈亲昵地做势用铲子敲她的头:“说了多少次,炒菜就是炒菜,什么烧菜,好像我要放火烧厨房似的。”
小宛低头一躲。东东护主心切,立刻冲上前汪汪叫。老妈气得笑起来,顺腿给它一脚,骂:“死狗,天天喂你,还敢冲我耍威风!”
小宛拍手大笑。老爸水溶已经在客厅里急不可耐地喊:“女儿出来,陪老爸下盘棋。”
小宛笑嘻嘻地背着手走出:“好像天下所有的老爸都只会做两件事:喝老酒,下象棋。”
“不过可不是所有的老爸都喜欢跟女儿下棋。”水溶迅速接口,呵呵笑。
小宛郑重地想一想,点头赞同:“不错,他们喜欢在路灯下找老头儿。”
“爸爸可不是老头儿。”
“那当然,爸爸是老小伙儿。”小宛跳进父亲的怀里去,“没见过比爸爸更成熟潇洒的小伙子了!”
“错,不应该说是小伙子,而是风流才子!”水溶笑着,递给女儿一张墨汁淋漓的宣纸,“看看我新写的诗。”
“我又不懂诗。”
“不需要多懂,我也从来没真正弄明白那些‘孤平’‘拗救’的规矩,有个意思就好。”
是一首七言律诗:
只见众生不见仙,遥听锣鼓近听禅。
梨园瓦舍同消没,燕乐清商共渺然。
水袖不及红袖乱,素娥更比窦娥冤。
谁将
京剧拟流水,岁岁年年总潺。
小宛读了,若有所思,称赞:“好诗!”
水溶大笑:“又说不懂?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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