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应了我。”
“他应了?”小宛忍不住欢呼起来。这样的痴情,在今天早已绝迹,使她在梅英的叙述中总捏着一把汗,生怕是个始终没有高潮的单相思故事,那样也未免太叫人不甘。知道那铁石人终于也有心动的时候,她忍不住代她兴奋,觉得喜欢。而且,她有一种奇怪的联想,总觉得自己和梅英的命运在冥冥中紧密相连,如果她的爱情可以得到回应,那么,自己也可以。
“他应了?你们相爱了?”
“是的,我们相爱,他清楚地告诉我,他也是喜欢我。他还送了我珠花,写了字条。他为我写过那么多文章,那却是我拥有的他惟一的亲笔字。”
梅英幽幽地说,那样柔媚缠绵的一段往事,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却殊无喜悦,而暗含着一股阴森的冷意,让小宛不寒而栗。“那段日子,我被一个广东军阀纠缠,已经发下话来,说再不答应就要抢人的。我求他想办法,求他带我走。他答应了。我们约好要在七月十三那天晚上偷偷成亲,然后私奔。我们约好了的。我在酒店里开了房间等他。布置了新房,买了新被褥,我亲手绣的花儿……我等他,等了整整一夜,可是,他竟没有来!”梅英的声音变得凄厉,“我要问他,问他为什么负我。我不肯忘记,做鬼也不愿意忘记,我要问他一句话,我那么爱他,信他,等他,可是他没来。他竟没有来。他负我!他负我!他负我!”
她看着天空,忽然发作起来,长发飞起,像受伤的兽一样嘶声哀号。
是时风沙突起,拍得窗棂栗然作响,小宛忍不住双手捂住耳朵,惊怖地呻吟出声。怎样的弃约背义,竟令一个女子如此耿耿于怀六十年,死不瞑目,即使死了,灵魂也不得安息?
这强烈的感情叫小宛颤栗起来,几乎不能相信这故事的残酷。
当她再放下双手时,梅英已经不见了。
那惨痛的往事回忆刺激了她,即使已经隔了六十年,即使她已经变成一只鬼,仍然不肯忘记曾经的仇恨。
门外女演员还在唱着:“都做了一春鱼雁无消息……魂逐东风吹不回……”
满室华衣间,小宛流满一脸的泪,却不再是因为恐惧。
午夜凶铃(1)
夜深沉。万家灯火。
每一盏灯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人间的喜怒嗔怨,悲欢离合。可是故事里的人,在经历着故事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世间的惟一,自己的故事与众不同。
是因为这份天真,才使人类久经磨难而不朽的吧?
一旦看破世事无新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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