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吗?”
“不要和他在一起!”对方又一次“啪”地挂了电话。
小宛又气又怕,盯着电话几乎想抓起来摔掉。真要被这些人人鬼鬼的弄疯了,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老爸屋里忽然传出京戏《倩女离魂》的唱曲声来:
“只道他读书人志气高,元来这凄凉甚日了。想俺这孤男寡女忒命薄……”
幽细缠绵,如泣如诉。“梅英?”小宛一跃而起,这分明是若梅英的唱腔,难道她竟跟着自己回家来了?老爸可是唯物主义者,梅英突然现身载歌载舞,非吓出人命来不可。
然而冲进老爸屋里,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留声机在不紧不慢地一圈圈转着,水溶匪夷所思地瞪着女儿问:“怎么回事?好好地放着越剧《红楼梦》,怎么忽然变京戏《倩女离魂》了。”
小宛愣愣地,强笑说:“大概是梅英托梦,教你怎么改本子吧。”忽然有些感慨,“爸,梅英不想你乱改她唱过的戏,她是在给您提醒儿呢。”
“胡说八道。”水溶瞪女儿一眼,喜不自胜地拍着留声机,“这张唱片是私人灌的,我向一个戏友借来听的,原来他珍藏了若梅英的唱腔,真是意外收获呀!”
小宛哭笑不得,还怕老爸被吓到呢,原来他竟然有这么一番自圆其说,也罢,就让他相信自己另有奇遇好了。赶明儿他去感谢那位戏友,别把人家吓着就是了。
她坐下来,陪老爸一起听戏。“我安排着鸳鸯宿锦被香,他盼望着鸾凤鸣琴瑟调。怎做得蝴蝶飞锦树绕……”
小宛怦然心动,这段词里唱的,可不正是若梅英自己的经历?那一年七月十三,她在旅馆里订了房间,铺了锦被,薰了浓香,只等着与张朝天洞房花烛,琴瑟和鸣。可是他,他却没有来!
“我一年一日过了,团圆日较少;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小宛闭上眼睛,仿佛亲眼看到,在酒店的房间里,若梅英带着那个广东军阀,在她亲手布置的婚床上,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成人礼。就像预期的那样,交付自己。只是,新郎却不是心爱的那个人。
——人生之痛,至此为极!她终于明白,若梅英为什么会在七月十四的前夜离奇失踪,又于次日上戏前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故意喊哑了嗓子,为什么会违心嫁给广东军阀,为什么会在嫁后抽上鸦片……只为,她的心,已经比身体先一步死了,死在七月十四的夜里。
小宛泪流满面,渐至哽咽。水溶本来正按着拍子听得入神,忽然发觉女儿神情异样,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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