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笑意,翻身坐了起来,下床穿戴好衣服;走出房门,自始至终没看焰娘一眼,当然没发觉焰娘已因他的动作而醒来,悄然远远跟在他身后。
出了大门,卿洵顺石板街北行,不片刻走出镇子,来到巴结薄冰的港澳山湖畔,站在挂满冰坠的垂柳之下,面北而立。
极目望去,在绝扬的雪中,冰棱光耀的大湖便似处在一个虚幻不实的梦中,湖中银妆素裹的山峦小岛,隐隐绰绰,疑幻疑真。湖畔垂柳冰挂,一切都是那么的纯净美好。
三十年来,卿洵第一次用心赏景,也是第一次对这个人世产生感觉。是不是人只有在死亡面前才会记起自己是活着的,才会对生产生依恋。
可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卿为唇畔浮起一个飘渺的笑容,凝聚起残余的功力,一掌拍向自己的头顶。
净儿,你别怕,师兄来陪你了。
一声冷哼,气劲相交中,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卿洵森然看向踉跄坐于地,单手捧臂,一脸苍白的焰娘,对于她的阻挠大为不满。
“做什么?”冷漠地,他的眼中射出杀机,凡阻挡他的人都得死。
深吸一口气,焰娘痛得几欲昏厥,闻言强扯出一个与额上所冒冷汗完全不符的娇美笑容,“你要做什么…”哦,天,她的手骨怕是折了,“…你发过誓…不能抛弃我…”
闻言,卿洵嘴角微微抽搐,就是这个该死的誓言让他失去净儿,要被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纠缠四年,而今她竟还想用这来要挟他,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他眸中掠过一丝诡异,蓦然俯身一把抓住焰娘的断臂,微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扯起,看到她额角浸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紧咬下唇强忍疼痛的表情,一丝莫名的快意由心底升起,“告诉你,我从没将你放在心上过。除了净儿,别的女人在我心中只是猫狗畜生,包括你。”她恶心的纠缠令他痛苦而不断解脱,现在,他终于报复回来。他就要死了,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在乎。
“可是你也无数次地要我。” 焰娘难掩心痛地惊叫,不敢置信耗了四年的时间,在他心中自己会如此不堪。
“那又如何?” 卿洵凑近她,几乎触到她的鼻尖,“我根本不在乎我要的是什么,就如我杀的是什么一样。”他沙哑的声音在风雪中沉沉响起,令人心底不自禁寒透。
焰娘被他的冷酷刺伤,怔了一会儿,方缓缓闭上眼睛,将酸涩的感觉逼回,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同时拥有痴情和无情这两种极端的感情。他究竟是不是人?可是她早已经爱上了,就算他不是人,她又能怎么办?
“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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