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炸掉,然后疯狂地为你报仇……我不知道,这种事没有如果,有太多种可能性,其实无论是谁,届时唯一的可能就是遵循自己对危险的本能判断而反应,我不晓得……”
他在这里停了一下,才继续讲下去。
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丹。可这件事与你当初中枪不一样。那时我们就在自家公司大门口,公司保镖一大堆,你一倒下,所有的保镖都涌了上来,对方当然是想把我们两个都干掉,可这样的状况下,他再开枪也无法命中目标。所以事实上,当时我扑上去抱住你才是最安全的,如果我当时躲一边,就很可能在第三枪或第四枪被干掉。但在历居,当时是半夜,四下无人,就你们几个,如果你们在我中伏后,全体涌出,对方大胆一些,只要一梭子子弹就能解决你们所有的人。你明白么?这是不一样的。”
魏东平一字一顿,明明白白告诉丹:“整件事中,你或许因为事出突然,确有反应失度的地方,可是丹,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本能判断已经使你在那种情况下做到了最好。”
我无从想象监听器另一头丹的反应,也不知道其他静静旁听着这一切的人有着何种感觉,我只知道,为了魏东平这一坦白实在得毫无语言技巧的回答,我的心忽然酸软起来——非常非常地酸且软。
每个人都自监听器听得一清二楚,他话音落下半晌,那头都静得没有丝毫声音。最终只得丹一句嘎然的低谓,“只有你才会这么想。”
他讲——只有你才会这么想。语气软弱,一如想要哭泣的孩子。
“不对,”他大哥温和地纠正他:“应该是只要了解你的人都会这么想。”他说:“只要真的了解你,就会知道,如果连你都要杀我,那么毫无疑问,我就是真的该死了。”
那一瞬间,我的情绪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甚至有甚于发现丹竟会用自己的手臂替当时尚是敌对立场的我挡子弹那一次。
多年来所有的时光都在训练查案之间度过,我的学养并不丰富,很多时候并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言语来描述心底涌动的激烈情绪,相形之下,倒是我的身体反应比较诚实准确。我用尽所有的力量,转动僵硬的颈项,借此控制着,不让某种令人尴尬的液体呼啸着冲出燠热的眼眶,却在这一动作之下,突然发现大厅门口转角处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是魏立峰。
他不知何时起就站在那里,也不知这样静静听了多久,眼角隐约闪着水光。
或许是我的动作在这一刻太突兀,其他人很自然地跟着我看过去,当然也看到了他,可是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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