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附于张青凤的耳旁关照几句:“你甭操心,只管进宫露脸。”说罢,也就拔脚匆匆地走了。
本是晴朗艳阳,忽然间乌云罩顶,天色霎那黑得像墨染一般,连打几回响雷,在阴漆的天际划出一道银光,一阵风滚雷动后,竟不见半滴雨水。
怪异的天候惊得张青凤凉了背脊,心底的那片不安越扩越大,实在碜得慌,却又莫可奈何。
待人去影没,张青凤收回目光,一个旋身,印入眼帘的竟是缓步走来的尉迟复。
闪避不得,他也只有挨著笑脸迎上前去。
“中堂大人……”张青凤拱手就要作揖,尉迟复一个剑步走来,立马将人扶住。
“耶,何必多礼。”尉迟复一把将他挽起,拿手抚上他的脸庞,眯眼笑道:“瞧你,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瘦成这般,想必病得不轻,此病倒挺折腾人呵。”
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张青凤倏地往后退一大步,露出浅笑来:“多谢中堂大人挂心,不过是小小风寒,只叹下官自个儿不济事,一病难起,下官现能大好,著实是托大家的福。”
“看来我请的那几个太医是奏效了。”当众被拒,尉迟复脸上并无一丝不悦,反趋步走近,眼底现出喜色。
“啊?”睁大眼,张青凤似是感到十分意外,张嘴问道:“原来那些太医是中堂大人派来的?”
“怎么?你不晓得?”摩挲指上的玉扳指,尉迟复睨眼往他脸上照看几回,并无任何异色,这嘴里的不知情,应当是真。思及此,他斜眼探问:“元照没告诉你?”
“下官确实闻所未闻,那日太医们来了,就是切脉问病,留下几帖药方便走了,下官早已病得神志不清,兴许太医曾言,是下官给听漏了。”抬起脸来,张青凤现出万分感恩的神情,热泪几要夺眶而出,难掩激动的道:“今日方知是大人的一片好意,下官不胜感激。”忽地止话,满腔的热情似在转瞬间消逝。“至于元大人……唉,下官只当是他延请来的。”他摇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么说,是元照占了他的功?
元照那时嘴里舍得,心底怕是有万般不舍吧!尉迟复暗自冷笑,却是一脸宽容地道:“无妨,施恩不望报,是谁都一样,只要你的病痊愈,才是最紧要的。”
“大人的胸襟,下官总算见识到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