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玩起猜疑的把戏来。心底不由得有些气愤,他再照看几回,细细深思,始恍然醒悟。
蓦地,他是想通透了。
『原是暂且牢中坐,卧看明月风清时,一番心思百计量,遥送玉茗堂前梦。』
但终千言万语道不尽,故最后仅留白纸一张,毫墨不沾,意思是待他复归详谈。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语意深远,元照实在用心不浅。
但……这些意思也只是他自个儿的臆测罢了!同样的话,不同的心境,自有不一的解释。
是好是坏,尚瞧不准,但可以见得的是,至少眼下景况还不算坏。
纵是如此,信上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张青凤移来灯煤,将好不易拿到的信燃烧殆尽,灼烈的火光交错映照在略显苍白的容颜,影影绰绰,不甚真切。
依这般情势看来,进呈皇上的折子是要写的,而且他还要写得不冷不热、不卑不亢,更是要写得条理分明、可进可退,最重要的是,需简明厄要,直取要点。
倘或必要,写到动情之处,甚至明明白白的求情也未尝不可,怕仅怕,此折子若落入旁人手里,便是一步死棋了。
研墨摆纸,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临笔踌躇,就怕此笔一落,太过心慌反而写出不知所云的字句来。
就这样不自觉呆了好半晌,好歹将重点提要大致描述一回,他反覆照看,总算妥当,又重新画样重腾一份这才罢笔。
他跃然而起,至多宝格取出一把利刃,直接划开折子内里,将一只纸笺放入,再以糯米和水捣浆,糊合切口,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如此一来,便已准备就绪了。
“春喜!”张青凤高声叫唤,接而一个小丫头咚咚地出现在跟前。他掩去适才忧虑的神情,拿出一只玉佩嘱咐道:“要是你爷儿回来,就说中堂大人盛情相邀,我赴宴去了。”
“春喜知道了。凤少爷,还有什么要交待没有?”
他倾头想了想,忽地忆起一句很紧要的话,不得不说,于是急忙补上一句:“倘或你爷儿问起,尽管和他说『鸿门宴上,沛公犹在』。”思量许久,他仍决定自桌案拿出一封弥封好的信封交予她道:“此信你务必好生收著,若我三日未回,惟托元大哥上禀送呈。除此之外,你什么话也不必说。”
这是为他自己留的后路,此去福祸难测,一切都在未定之天,纵然他胜券在握,说穿了,不过仅是自我宽慰之语,要想全身而退,确实有些难处在。
既然元照可赌命,他又何尝不能?
神思抚定,蓦地,张青凤朝跟前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