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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总是个官,所以我也才能在这儿同你闲聊看书整日无所事事。”官又如何,身不由己的事并不嫌少。张青凤嗤地一声,唇泛一丝淡不见影的冷笑,将视线调往窗外,仿如遥望不知何处的彼方。忽然间,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有谁明白,我现在就和坐吃等死无异。”
“怜官,倘或有一个孩子因家中逢遭变故,就此流落大街上当街边乞儿,大雪纷纷,就在那孩子快要支持不住时,一名路过的少年送给他一只玉佩和银两,不仅让他饱餐一顿,更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忽地停顿下来,张青凤努力眨眼挤出两泡泪,鼻头吸吸,哑著嗓说:“十多年过去,他终于找著当年的救命少年,而今却换他有难,那孩子该不该救他?”
“受人点滴应当涌泉相报,救是一定得救的。”
张青凤苦涩一笑。“没错。他想救,不仅是为了报答当年恩情,也是为了尽他俩之间的情义,可他却救不得,仅能眼睁睁地看他遭奸人诬陷。并非他无情无义,更非是个冷血之人,只因他自个儿也形同囚禁。”他再睨眼相问:“你说,他该如何相救?”
迟疑了好一会儿,怜官下意识地咬唇,细声道:“爷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好又如何?坏又如何?我只知道他将我困在这里,倒让我成了不义之人。”轻轻一叹,张青凤便把视线移了开去,状似烦燥地扒扒头。“罢了,多想亦无益,我随口说说,你当我闲著无聊嚷嚷就没事了。”说毕,随手抓起桌上还冒著热气的茶杯,看也不看张口就喝。
想当然尔,这般热茶匆促送入嘴里,自是要烫口。
他果不其然地唉叫一声,连连喊烫,手一滑,倒洒了貂毛紫缎外挂一片湿,怜官一见,更是惊得赶忙上前直接拿手拍散热气。
一阵惊慌马乱过去,张青凤忽地抓起仍急于打理身上衣物的双手,很是歉究地道:“好了,水早让你打落了,是我自个儿没注意,结果却弄得累你收拾。”低头看著满地狼籍,碎的碎,湿的湿,脸上的歉意更深了,可他仍是眨著眼笑道:“要是你家爷儿怪罪下来,你也不必替我顶瞒,尽管将我供出来,这罪罚就由我来领受。”
明明语气再正经不过,但因他含著笑说,又是挤眉弄眼的,倒让战战兢兢的怜官卸下心防,难得地露出腼腆的笑容来。
浅浅的笑涡映在两颊上,毕竟年少稚嫩,笑中的纯然天真引得人心弦一动,可也就是这么一笑,张青凤心里似又越发复杂难言。
但事情已做到这份上去,怎好半途作废?──
这样一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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