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了历届的高考试题及答案,甚至还有学术论文,开始疯狂地复制印刷,并在全国各地小报上刊登廉价的邮购广告。当时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中国正面临改革突变的时期,法制法规并不健全,互联网还没有兴起,也没有正式的出版管理规定,因此他的这种行为并没受到任何方面的追究和谴责,相反来自全国各地的汇款单每天犹如雪片一般飞来。他就这样很快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强哥兴致勃勃地讲着,后来对我说了几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些话至今还令我铭刻在心。他说:“杨杨,尽管你很年轻,但你非常聪明,又是个网络作者,因此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这是马克思说的。几乎中国所有成功的私企老板好像都无法摆脱这个铁定的历史规律,其中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强哥这番话背后的深刻含意。无庸置疑,他是想借别人的故事来为自己巧妙地开脱。他已经看出了我对他的不满以及对那女人隐约的同情。他后来又毫不掩饰地说了许多为自己公开申辩的话。他说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么当初做游戏时就应该想到要遵守规则,迟早会出现今天的结局,何况那女人现在已拿到了公司不少的股份,他们的婚姻说穿了不过是某种巨大经济利益的牺牲品。强哥的这番话令我非常吃惊。这不由得更进一步加深了我过去就曾有过的对所谓纯真爱情的怀疑。
我的思绪突然被连续的铃声打断,还没从包里找出电话,我就已经猜到拨号的人一定是我姐姐。我赶紧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果然显示出“美丽的独裁者”等字样。这就是我为姐姐在收藏夹中储存的名字。因为在我从小的印象中,姐姐就是我生活中说一不二的绝对主宰者。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她似乎总要干预,尽管有时我并不情愿,但后来还是会十分乐意地听她的,因为如果我这样做,最直接的回报就是我在经济上会变得更加宽裕一些。
我将车内的音乐调到最低极限,小心翼翼地接通了电话。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应答,电话那头就是一连串的盘问:“喂,杨杨啊?在哪儿呢?难道你不知道时间?怎么还不回家?”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低头看了看车上的时钟显示屏,已经十二点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