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看着我们这边。
于是我知道了,瑟琳娜是代表全体的发言人。
「我认识穆特兰很久了,还不能说完全了解他,想必你也发觉到,他这个人像一瓶打下开瓶盖的酒,看的见酒瓶里的酒液,却闻不到、也尝不到瓶里的滋味。他不会轻易向人表露自己的感情。」
是的,我知道。他怕失望。
「你对他又有多少认识呢?先从名字说起吧。穆特兰这个名字,一般我们尊称对方会怎么称呼?」
我直觉回答:「穆先生。」
瑟琳娜笑了。「不对,穆特兰不姓穆,那三个字是译音,这是一个蒙古名字,他有八分之一蒙古民族的血统。」
「啊。」所以他看起来像异国人,但是却又不是西方的那种异国感。如果他不姓穆,那么他到底姓什么?
「在认识杰克以前,他就像是游牧民族一样,居无定所。台北这个地方从来就留不住他,直到遇见杰克——那年杰克开的工厂发生大火,把他身家财产都烧光了,在庞大的负债下,他那个患有轻度忧郁症的老婆受不了压力从十几楼眺下来,杰克也崩溃了,躲在一间汽车旅馆里,打算开瓦斯自杀。」
天啊,原来杰克也有这么悲惨的一段过去。他是怎么好起来的呢?
「穆特兰那天晚上刚刚好就住在杰克隔壁房间,闻到瓦斯的味道起来查看,因而救了杰克一条命。不过杰克没有感谢他救他一命,反而还气得要死,怪他多事,没让他好好去,两个人打了一架,结果穆特兰打赢了,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呢。」
说到这里,瑟琳娜停了下来。「我口渴了。」她喊。
立刻有人送了两杯饮料来。
一口喝掉其中一杯,瑟琳娜才继续说:「因为这件事,两个人成为朋友,为了帮助杰克重新再站起来,他用了所有的积蓄开了这间酒馆,好说歹说请杰克来替他经营。他没有想到这会变成一种习惯,后来他陆续又遇见一民、维、小季、朵夏这些孩子,为了安置他们,就把他们统统带回酒馆里来。人们在这个地方来来去去,痊愈的人会离开,但始终都有新的人进来,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伤心人,蓝色月亮似乎有一种召唤的力量。
「酒馆,把居无定所的穆特兰给留了下来。此后他虽然偶尔会离开,但始终都会回到这里来。我常常觉得虽然他已经渐渐把这里当成一个休息的地方,当他累了,他会回到这边,也许他还没有把这里当成家,也许他不承认,更可能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但是他对这里是有感情的。」
我看着瑟琳娜饱含情感地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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