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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开明的人都会振振有辞提到人各有志之论,那是因为事情发生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万一你发觉自己的男朋友出了这种事,反应也同我一样。
还是要上班的。
林小姐见到我,哗然,说我这几个月来老了十年,连头发都没有光泽,眼袋有好几层。
「昨天喝醉酒?」
我摇头,「一滴都没喝,但不知凭地,头晕得如要转入无底洞。」
「应该在家休息。」
「家?谁照顾我?」
「可怜的志鹃,此刻的生活竟同我一样,未婚夫呢?」
「什么未婚夫,现在运流行未婚夫?」
我掩住嘴,大大打一个呵欠,伏在桌上,似个道友婆。
林小姐递化妆品给我,「搽些粉。」
「没有用,不上粉。」我摇摇头,「这一阵子吃得差,营养不够。皮肤粗糙。」
「索性陪你母亲去。」
「别同情我,我会好的。」
我撑起上半身,检查要做的工夫,没奈何,仍然得扑出扑入。我怕病,不愿单独躺在床上,林小姐说过,独身人不怕死,只怕病。我忽然珍惜自己,衣服拉得严密,叫伙计买牛奶及三文治上来进补,向同事借暖炉,放在足底下,俨如老姑婆一名,就差没养只玳瑁猫。
到中午我心情好转,没大不了的事,我同自己说:出去开会吧。
室内暖气足,户外北风凛凛,一进一出,我有点吃不消,从前开会我老用爸爸的车子及司机,现在站在街角等车,但觉寒风刮面。
那日到家,我才知道辛苦,脸黄黄的跟徐伯母讨救兵,想吃神曲茶。
「我替你拎来。」徐伯母急得不得了。
「不,我自己来。」
「我叫培南同你送茶。」
「我可以走动。」
「你一定是喝了冷风,志鹃,搬来同徐家姆妈同住如何?」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培南半小时后到。」她说。
徐培南?他一定会把薄荷油浇在药茶上引我喝,自然毒不死,但也够受的。
小时候他用食指醮了万金油抹到我眼睛来,起码有半小时红肿涩痛,不过大哭之后恢复正常,眼泪使有这点功能。
每次见他,都少不免肉体吃苦,引以为常。
今次他出现的时候,打扮更加出奇,普通的衬衫长裤,但加了只花布领结,脚上居然有鞋有袜。
什么事?我问:「吃喜酒?」
他说;「说得对,我女伴在楼下等我,我们去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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