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
「张元震。」小朱说。
他倒是有路边社消息。我仍然不承认,「那是个很普通的朋友。」
「同我一样?」小朱微笑。
「我同你还比较亲热。你想想现在是什么年代,岂还真流行男友在外国留学,女友在本市痴痴地等。」
「人家都那么说。」
「人家知道什么。来,陪我到山顶去吃杯茶。」
「下雨呢。」
「就是要他下雨。」
小朱还不明白。这也是我无法与他沟通的原因。我也并不是浪漫得欲仙欲死,成日似为一朵花一滴水感慨万千的那种女人,但象小朱这般铁心心肠,倒也少有,一切生活情趣他都不能够领略,如水过鸭背,同这种人在一起,是很沉闷的。
当下在山顶他问了许多问题,包接「你不怕湿气」、「冷不冷」、「咖啡水准是否差过丽晶」、「你也忘了带伞」、「太静,不知是否有警察巡逻」等等。
终于我放弃,我说,「回去吧。」你不能说我不加以尝试去发掘新的异性朋友。
他如释重负。
我看得很清楚,我完全不明为什么他要追求我,我肯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有幸福。
但是他不知道。
回到家当然已经曲终人散,徐家诸色人等已经都去,女佣人正会收拾残局。
徐培南最使我无味。
幼时大家一起玩弹子,我输了三颗,不肯认账,大家正在争,而任何游戏,趣味正在争的时候,偏偏徐培南会得带头说,「把弹子还给她,不稀罕她,不同她争,不同她玩。」
我在发呆,他已把弹子自地上拾起,强塞在我手中,喝声「走!」害得我大哭。
今夜我又有类似的感觉。
我将永远是他手下败将,唯一可以做的是不与他斗,不出牌便没有胜负。
我深深叹息一声。
母亲听见,出声道:「可不是,好好一顿饭,被那不识趣的小子搞得乱七八糟。」
「我早说不要去理他。」
父亲说:「谁猜得到他会带红番上门来。」
我学着徐培南的声音:「……幽浮这样东西,是肯定存在的。」
「见他的大头鬼。」父亲说
「忘记他。」我说。
「徐氏夫妇才悲哀呢。」母亲说。
「别人的悲哀不是我们的悲哀。」我挤挤眼睛。
父亲问:「适才那个是你同事?」
我不出声。
「看样子也未有资格做你的对象。」他唠叨。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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