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往外扑,免得守在家中触景伤情,百般无聊,状若潇洒蒲俪,实际上有苦说不出,不需三五七年便都成为旅游专家,所以著书立论。
我也不例外。
可是元震却留住我。
「我有话要对你说。」
「现在为什么不说,或者可以等到我回来再说,不过去十天。」
「去什么地方?」
「滑雪。」
「十天?别老土了。跌断脚十天太多,学滑雪一年却太少。」他很急躁,「我真的有话要同你说。」
「这话这么厉害,要说十日十夜?」
「是,很重要。」
「你要同我摊牌是不是?」我笑问:「不用这么复杂呀,三言两语可以说完。
他沉闷下来,脸上出现非常痛苦的神色,额角上的青筋涌现。
咦,这是什么一回事?
照说这种时代,谁也不会深觉负了谁一生,背这种黑锅上身。为什么他耿耿于怀?
我说:「行李准备好,不过好吧,」我想他说这番话,要作内心门争,成全他何妨。
「这次再不说清楚,恕无下回。」
元震握着我的手,越收越紧,手指节都发白,我要挣脱,他才似虚脱般说:「对不起,志鹃,对不起。」
「元震,我与你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何必吞吞吐吐,两人都生活在悬疑中。」
「我父母想我同你结婚……但是……我要走了。」他自己拉开大门,又转头,我会来同你解释,我先走。」
他终于肯关上门走,我倒觉得痛快。
这是我一生人第一次为人牺牲,订妥的飞机票都要退掉,也绝对是最后一次牺牲,天天大平卖任你再努力也当是稀疏平常。
我心象是蒙着一层雾,人际关系已经够暧昧,谁敢问清楚:你为什么害我、你为什么恨我、你为什么踩我,你为什么中伤我这种问题,无论是同事朋友亲戚间,都很累很含糊地活着。
现在与爱人也得这样相处在云里雾中……你猜猜我的心事,我打打你的哑谜,真累坏人。
这简直是折磨,难怪母亲要早早脱离苦海。
我开始有点恨张元震,无端端给我惹烦恼。
我努力控制自己,恨意一生,绵绵无绝期,终陷苦海,一个女人切忌患秦香恋症候,天天对牢镜子问:我这么美这么聪明却这么薄命,为什么。这一问保管把所有亲朋戚友问完为止。
做人从头旺到底是很难的,从头衰到底更难,尝到甜头要回头,我与张元震曾经度过那么温馨的七年,没有他,日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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