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有理由让妈妈去。」是大哥。
我开始看到他担心的事。但也许忻菊泉年纪大了,已失去那种轻浮呢?
「那么由我去吧。」我说。
「谢谢你,彭年。」母亲拥抱我。
我觉忻菊泉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年轻人的直觉常常犯严重的错误。
像我觉得,齐家对我多少有些好感。
可能吗。
为母亲做巡回大使,往往有些意外的收获。
忻菊泉知道我要见他,派出司机及车子接我。
黑色实惠的中型房车,一看就知道忻已达到风流不欲人知的境界。
司机把我带到他在郊区的寓所,他在等我。
我随一名女仆走过客厅、会客室,直抵书房,两扇门被打开,他迎上来。
我一怔,好一个英俊的男人,即使身体微微发福,双鬓班白,他眼神仍然闪烁着慧黠的精光,神采饱满地说:「是印林的孩子?竟这么大了,我同你收拾好客房,你非得在这里住几天不可。」
他浑身散发着魅力,这样一个男人,三十多年前会是怎么样子?母亲没有跟他一起跑掉,堪称临崖勒马吧。
「年经人,你在想什么?」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由外套里袋取出那只信封,慎重地放在他手中,「忻先生,我母亲不能收下。」
「啊。」他非常意外,「印林不收?」
他太聪明了,把母亲的个性了解得一清二楚,随即他也该猜到其中有人作梗。
「没想到印林没老就从子了。」他呵呵笑起来。
好本事。「她说她年纪大了。」我说:「不想再见老朋友。」
「那么你看我呢?我老了没有?」他摊开双臂。
「忻先生正当盛年。有事业有地位的男人是不会老的。」我微笑地恭维。
「我已没有事业,全分给他们了。我所求的,又不是非见你母亲不可,我只想她收下一些纪念品,你们把我想象得十分卑下。」他发牢骚。
我不敢回答。
「一个寂寞的老人,即使想与当中的红颜知己再见一面,也不算过份呀。」他夸张地挥舞双手。
「你那么有钱。」我说。
他坐下来,叹一口气,「但我仍然只是睡一张床,吃三顿饭,坐一辆车。」
「但是忻先生,你太谦虚了,你那床与食物,比大多人能够梦想的还要精致吧。」
「有什么用?我唯一的女儿七年不肯回来见我,要胁我向她低头。」
「也许她需要更多的了解。」我知道他指的是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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