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这个周末,你来我家,我亲自下厨给你烧几味好菜。”
“我是没有口福呢!”唐襄年说,“后天就得要到欧洲走一趟,办点公事,顺道休息几天,舒筋活络一下。”
我笑:
“跟太太同去?”
“那就不叫做休息了。”
唐襄年说这话时,还俏皮地向着我笑。
我当然会意,似乎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转化到无所不谈、剖心双向的老朋友阶段了。
我问:
“公私两方面都有买卖交易,是吧?”
“对。方心如,你不是要我隐瞒真相,指天誓日地向你保证,除你之外,我不会再有别个女人吧?那是不正常与不真确的,我不希望跟你来这一套。”
“多谢你,是要坦率,才是尊重。”
“就是这话。”唐襄年说,“待你有日觉得可以爱上我了,我会考虑改邪归正,誓无异志。”
我笑:
“为什么不可以先行斋戒沐浴,行善施舍,才求神庇佑?”
“如果做齐牺牲,仍然不是我佛慈悲矜怜,给我显灵显圣,我岂不更吃哑巴亏了?”
说罢,我们两人大笑。
的确是鸡与鸡蛋的问题。
我并不责怪唐襄年,他是我这一段人生过程中接触到的最坦白、最真实、最诚恳的朋友。
他有足够的条件虚伪、瞒骗,可是,他没有。
不但是尊重我,应该说他也尊重自己。
需要撒谎砌辞掩饰的人,等于承认他有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情事。
唐襄年认为他所有的行为在他的意念上都是光明磊落、理直气壮的,或者应该说,他不管别人的看法如何,他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且有信心能肩承所有后果,故而他不必闪缩、隐瞒,不用投鼠忌器,更不会慌张鬼祟。
这才是对自己至大的尊重。
真怕一些既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别人的人。
我忽然地生了个微小而可笑的希望,我对唐襄年说:
“我希望有一天会说服自己爱上你。”
“但愿你的希望成真。”
唐襄年轻轻地吻在我的额上。
不能不相信男人与女人的分别在于他们可以灵欲分家,我们女人总是为了要坚持灵欲合并而牺牲很多福乐,幸而无怨。
周末的那顿饭,我依然亲自下厨。这是近年来少有的举动,宴请唐襄年只不过是顺便表达的心意,真正的目的在于替小叔子耀晖饯行。
他要赴洋深造去了。
原来学期还没有开始的,他想早一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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