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水灵的大眼却是没再睁开,莫磊吐出的语声已是越来越低,终至细不可闻,「……肩上的……我醒了……再帮你……补……还……有……」
话,说的漫不经心,却让听的人胸口蓦然紧揪,原本还在为两人这般不适宜的姿态感到万分困窘的封擎云思绪霎时全成了一片空白,直到觉得视野模糊的双眼越发烫热时才慢慢找回了神智。
茫然地伸指覆探上那灼烫的来源,指尖上的触感却是矛盾的温凉,封擎云不能置信地将眼眨了眨,温凉的雾气却是越聚越浓越难化散,逼的他只能将眼廉紧紧锁起不放,却仍然只能徒劳无功地由它凝为水泪盈眶沁凉,濡湿了长睫、滑落鬓发间。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这代表软弱的眼泪会在这时候狂溢……泪珠越滴越剧,封擎云紧咬著唇…瓣吞下喉间的呜咽,无法相信这禁锁许久的泪液竟会这么轻易地在人前坠落,就只为了一句话,只为了……没有人……从没人给予过这般让心湖激汤翻涌的情感,毫无心机的单纯却又毫无做作的浓炽,从来没有人……像莫磊这样,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被自己伤害,即使是在自身危殆伤痛时,一直一直……始终都把他在心上挂著……
为什么……始终想问的,为什么毫无瓜葛的他可以对自己这么的好?这么的……温柔……暖到让他的心……好痛好痛……可以吗?这一回可以紧紧地将这份温暖握牢在手吗?他真的……可以这样认为吗?可以不再为谁所弃,不再需要向谁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再伪装坚强独自面对一切,不再独嚼所有的伤与痛,不论再累再乏……都可以回到这份温暖里疗伤止痛……
偏倚过头,双眸紧闭的封擎云用发热的鼻尖轻轻摩娑著莫磊的额头,泪,虽然依旧泛流不止,心,却不再是空汤汤地找不著归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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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红毛!你拿哪门子的翘?午餐没吃,晚饭也想省了是吧?你以为你……」脆甜的嗓音由远而近,由小变大,然而却在推开门後倏然终寂。
「呼……是你呀,丫头。」伸臂打了个大哈欠,莫磊终於心满意足地张开眼来,这一觉睡的甚是舒畅,感觉人又活回了一大半,虽然某部位还隐隐泛著麻疼,不过比起睡前的窝囊样可是好上太多了。
「喂,红毛你……你睡觉干嘛不穿衣服。」话是说的有些别扭,两只眼却是直盯著那露在外头光溜溜的颈肩与臂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