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才想硬著头皮说可以,令人震撼的异变就已在这瞬息间陡然发生──
只见那个口口声声想挣活的人儿竟在缓速走了步後,蓦然倒旋剑柄往自己肚腹疾刺,锋利的剑身不但扎透了整个躯体,斜挑的剑端更完全没入後方封若樱的左胸中,甚至透背微露出血染的剑尖。
「你……」不能置信地低下头,封若樱木然地瞪著那把串在两人身体间、已分不清是染著谁的血的剑身,一手捂心一手巍巍地往近在咫尺却又恁般模糊的玄影抓去,与其说她是剧疼的说不出话,倒不如说是被吓的发不出声来。
怎么可能?这个一直无言无怨听任她摆布的棋子竟然……
为什么……这只棋不是向来最在意著自己的喜怒自己的好恶吗?不是最渴望著自己对他和颜对他展笑吗?他怎么舍得毁了这期盼这愿望?难道……他也同封擎云一样──变了?变得不再盼她不再要她了?
无尽的冷意迅速蔓延了全身,一分分夺去了所有知觉,突然间封若樱觉得自己已经太累太累了,日夜攒心积虑汲汲营营追著个虚影……真的,好疲惫,许是该停下脚步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有我陪你,别怕……黄泉路上不会寂寞的……娘。」紧抿的双唇一启,褐红的鲜血就一口口地泉涌而出,徐晨曦却是无谓地没拦没阻,只是反手轻轻握住了肩上扣抓的柔荑。
呵……这一次没被甩开呢,原来,这双手真如梦里头一样绵软,抚在脸上的感觉也许会暖的叫人舍不得放手吧,可惜……没机会知道答案了,但已满足了不是吗?能这样宁和地握著这手……
「晨曦,你……你又是何苦!」抑止不住的泪在眼底泛滥成雾,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受让封擎云有种彷若被撕裂般的疼楚,他甚至分辨不出眼角坠下的珠液究竟是为了谁。
是心疼晨曦的牺牲?是哀悼娘亲的骤逝?还是……为自己那一份永远再也无法追及的残梦?
这就是所谓的最後吗?尽是缺憾与悔恨的结束……要他怎么能怎么甘心接受!
「……何苦吗……也许同病……相怜吧……就当……我做哥哥……唯一也最後……送你的礼……祝你……幸福。」
带著几许落寞却终是无悔的神情,徐晨曦毫不犹豫地挥臂拔剑,霎时血如枫落溅舞满天,涣散渐阖的漆眸最後缓缓凝向另张溢满惊惶的脸,温柔又有些遗憾地淡淡笑了……
「夜雾!」没让那抹软倒的玄影跌在粗糙砾砂上,古天溟在封擎云伸手前已是先一个箭步疾掠将人紧搂在怀里护著,运指如风连锁了伤口附近的血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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