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的视线回到灵堂上,透过摇晃的火焰,静默的看着。心里竟有些
恍憾,难以想起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她似乎已经对他的容貌感到陌生,只是
牢牢的记着自己的身分,她是他的未亡人,而这个身分让她不安。
嫁造卫家时就知道丈夫卫克谨体弱多病,说是成婚,其实冲喜的成分
居多。
爹爹贪图卫家的名声,在芙蓉嫁进卫家时笑得合不拢嘴。两个掌上明
珠及笄后,都在考量与安排下出嫁,茶蘼则嫁给了年纪大到能当她父亲的御
史做续弦。
在家从父。这是古训,她们没有半点的余地抗争,只能乖顺的服从。
“怎么会这样呢?前阵子人不是还好好的吗?”卫廷义摇头叹息,声音
在静默的灵堂上传开。他是卫族的大家长,承袭了爵位,族内的大事都由他
决定。
“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没有调养好,人就过去了。”芙蓉的婆婆李氏低泣
着,用白绢掩着面。她也是早年丧失,辛苦的养大两个儿子,经历了太多悲
剧,花白的头发下,那双眼睛因为历练而坚强。
“那么,是芙蓉没有伺候好克谨?”卫廷义的视线落在芙蓉身上,别有
深意的打量着,手轻捻着胡须。
芙蓉咬着唇,看见殒星眼里有着怒火,她连忙拉住儿子。“是芙蓉不
好。”她低头承认道。
卫府上下都知道,克谨因为病重,脾气古怪得很,从三年前起除了大
夫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