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行政都是由他们自理的,所以依照惯例,朝廷并不会真的从西南诸族中抽丁充军,只以他们各部族长自己的武装充府兵之数罢了,并不是真的能调动使用的。算起来,南方诸州郡的兵力,并不充足。我不能抽空了南方的兵力去打一场江湖仗。若是不能就近调兵,而要从别处调动大军远途奔袭罂粟谷,那简直就是说笑了。”
其实润之还有未说出口的原因:明宗盛年而逝,颇为突然,也让所有的人没准备。且不说太子的品性能力,就经验上,他还差着皇上一大截。况且太子年纪尚轻,遇事能否稳得住也是个疑问。无论哪朝哪代,皇权更迭之时,多少会有些混乱。平稳了好些年的华朝,此时正值脆弱之际。
而且,每次回想起六年前吴楚雄一案和随后北丹的入侵,总让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为着这一份不心安,朝廷必须有应变的准备,不能将重要的兵马轻易损失在江湖争斗中。
再说了,银牌的权力虽大,也只是个信任的表示,明宗在时她尚不敢轻用,如今明宗已逝,她岂能当真持银牌调动兵马?若做出这种事来,不被新君疑忌才怪。
许许多多的念头纷杂而过,她猛然省起:自己一介布衣,让自己做“布衣宰相”的皇上又已逝,还操心朝政做什么?
她病了多日,并不知道明宗遗命任她为首辅之事,想到心中纵然不安,却也无权再介入政事,不免心中怅然。
“算了,小师妹,别再烦心了,江湖事自有江湖人来解决。你最要紧这些日子澄清思虑,定心宁神,我来想想怎么治好你的呕血之症!”
卫人杰见了她锁眉沉思的样子,着实心痛了起来,总算是知道了因何小师妹的身体如此虚弱,且还平添了呕血之病,这丫头,聪明一世,竟连潜心静养都不会吗?
尽管样貌已变得不敢相认,尽管性情脾气也变得与自己想像中相去甚远,毕竟她仍是小师妹,身为师兄,自是应守护她而不是烦扰她。初闻她是布衣宰相确是让人吃惊,然而事实是用来接受而非抗拒的,他是她的大师兄,就当尽大师兄之责,而不是如天下人一般逼她去尽“布衣宰相”之责。
润之扬眉看向他,有些诧异,却也有着了然。
“大师哥,我已惯了!”
卫人杰神色不变,站了起来,“想想在山上的日子,你要再次习惯将担子分给师兄们承担,而不是自己一肩挑了。”
润之心头一热,只觉喉头微甜,险险又是一口鲜血涌出。然而她也清楚,大师哥这话也只能说说罢了,因为,有些事,根本不是师兄们能为自己分担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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