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机会让人给念念……”
润之微一点头,营中识字的人本就不多,战事一了,写得几个字的人都有事情要忙,难怪他找不着机会让人帮他看信了。
张金柱见她点头,喜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忙从怀中掏出那封捂了好几天的家书来。
润之接了,见信皮上字迹齐整,显是张金柱的家人请了不知哪个文书先生给写的,遂拆了,朗声给他读了出来:“金柱二兄如晤……”见张金柱愣了一下,解释道,“是你弟弟或是妹妹写来的,说二哥你好!”
再看下去,润之自己也不禁皱起眉来,极快地读了出来:“兄在军中,家免徭役,且税减一等,本可安然度日,谁知今岁淮河水灾,家财小妹,尽被洪水卷去,弟扶老父老母得脱。幸县主段大人体恤下民,开仓放粮,收容流民,老父年迈难捱,于上行故去……”
润之顿了一顿,看了看听得半懂不懂的张金柱,暗叹一声,再读将下去,“唯弟与老母,每日衙前领粥为生。然灾后大疫,城中富户恐我等引疫入城,趁夜纵火,衙前灾民,尽陷火海……”
润之剑眉紧蹙,语气也重了起来,“幸县主舍命相救,弟与母皆平安。灾民死伤寥寥,唯县主伤重不治,老母已命弟制牌位相供,晨昏叩首……望兄在军中奋勇杀敌,战功得赏,以慰恩县,以安母心,以惩恶徒!弟铜柱叩首!”
润之读完信,心头一沉,长叹一声,向听得眼睛发直的张金柱解说了一遍,憨小伙子眼圈顿时就红了,抱着头,往地上一蹲,放声大哭了起来。
润之读信时心中已是郁郁,再看他哭了出来,禁不住心头也是一酸,忙转过头去。
淮河的“淮”字,本是“佳水”之意。淮河原也是一条丰饶之河,只是史上曾有一次黄河改道后,侵占了淮河的入海口,又在淮河下游积下了大量的泥沙,自此后,“佳水”成了“害河”,十年中倒有九年要成灾。朝廷每年都会为此特意备下救灾的银粮来。治淮所涉工程巨大,不是一时一地可以成事的,这也是润之的一块心病了。然而相识翟月以后,润之发现他不只对山川地理十分的熟悉,工程水利竟也能说得头头是道,早存了个将治淮交给他的心思,只是时局变化,由不得她先行此事,而是先来了西疆。没想到,竟会在一名马夫的家书中,得闻如此惨事。
深吸了一口气,问那张金柱:“金柱,你家乡是淮河边的哪一县?”
张金柱发现自己竟在元帅面前痛哭了起来,忙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虽然还是止不住语声中的哽咽,还是答道:“盱眙……”
润之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