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纵蹄而驰。
黑马的神骏尤胜追风,不一会就将紧随其后的文佩抛得远远的。扑面而来的劲风刮在身上,更是如刀一般。幸而卓沉鹰想到将披风相赠,否则润之纵是平安回到营中,也必然要大病一场了。
它想是要早些回家去吧?
润之心中如是想着,薄唇边禁不住微微一笑,随即又敛了笑容。
它让她想起了追风,也想起了它的主人。
“既然这样,我放手!”
“做不成知己,还是可以做敌人的!下次相见,我们依然是敌人!”
干脆利落的话再度滚过心头。
周身的血脉微热,有这般的敌人,算是幸,还是不幸?
不打算当真与他为敌,而目前的形势,也不容他再与自己为敌了。
晨曦渐露,草原上的风也和缓了起来。
华军营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带着几名随从,向守营的将士苦苦哀求:“将军,听说你们皇帝的旨意已经到了,那我们赎回可汗请求……”
回答他的声音相当无奈:“老人家,我们只是奉命守营的士兵,这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
“那至少让我们见见徐元帅或者李将军吧?”
两名守营兵面面相觑:“刚才通传的兄弟已经说过了,元帅身子不适,这几日不会升帐理事。李将军也传下话来,说不能见您,您就迟几天再来吧!”
那老者听了他们的话,知道今日又是无望了,叹一口气,蹒跚着转过身去,将要离去时,却被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叫住了。
“喀颜长老?”
喀颜循声看去,愣了一下,顿时喜出望外:“徐丞相……啊,徐元帅!终于见到您了!”
润之跳下马来,略定了定神。她奔驰了一夜,吹了一夜冷风,脑中微觉眩晕。
几名守营兵面面相觑,慌忙行礼之际,心头也禁不住暗自嘀咕:“帅爷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李华润之治军颇严,若是连主帅出营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守营的岂不是失职透顶?
润之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微笑道:“我自出营,与你们无干,不怪你们!”
卓沉鹰的黑马轻嘶一声,前蹄在地上踢踏起来。润之回首看看它,知它要走,轻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她伸手欲拍它的颈项,那黑马却一摆头避开了,高傲地昂起首来一声长嘶,发足向来路奔去。
马已如是,人复如何?
忆起这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润之心下感怀,今日今时的卓伦族,未必经不起中华文化的冲击,卓沉鹰的所为,终究不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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