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感觉好冷清,好希望有个温暖的地方可以放下一身的疲惫,有人为他点亮了灯、送上一盏热茶,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于是他随步乱走,居然到了阳春的屋子前,原本不想惊动她的,可是瞧见她屋内的灯火通明看样子是还没睡,所以他还是敲门了。
“有是有,但都冷了吧,我去小厨房弄热。”他看起来好疲倦的样子,发上和肩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不用了。”他从她旁边掠过,进到屋子里,一边脱下被风一边问:“有哪些可以吃?”
“还有些鸡蛋糕和果子。”她连忙接过被风,送上了一杯热茶,“少爷,下雪了怎么不撑伞?不冷吗?”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下雪了也不知道避一避或是挡个伞,要是着了凉那不是活受罪吗?
“没注意到下雪了。”他喝了一口热茶,然后说道:“坐吧,别忙,我待会就走了。”
很奇怪的一件事,他越要表现出不在乎她的样子,心里就越沉重。
这一年来的相处,这个嗦的丫头居然让他变得患得患失的。
他不允许自己变成这样,所以他刻意表现得和平日无异,身为浪情恶少之一的温大统领,怎么能栽在一个丫头手里?
要是湛掩抽回来,没把他笑死才怪。
“喔。”景阳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手里还是拿着披风,披风上的雪花给屋内的温暖一融,变成了冰水湿了她的衣袖,带来一阵寒冷的感觉。
她没有放下来的原因是不晓得要把手放在哪里,他们好久没这样四目相对,隔着一个桌子说话了。
有些怀念。
温雅尔吃了一些东西,喝了一口茶,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纸袋,放在桌上朝她移了过去。
“什么东西?”景阳春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问。
“红包。”他淡淡的说。
过年嘛,主子给奴才红包,让他们过个好年感念他们一年来的辛劳,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倒不是对她特别。
“喔。”她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她瞪大了眼,“这么多?”
“我钱多不行吗?”他横了她一眼,“每年的规矩都是这样,从来也没人嫌多。”
说了这句话,他不发给每个人五十两也说不过去了。
今年他的荷包可要大大的消瘦了。
原来是每个人都一样!天哪,五十两可是大手笔,她工作了一年也才存了十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