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你好,你父亲在家吗?”边说边觉得很不自然。
他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他早死了,一他说。
“啊,”我站在门前,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这里同外面闷热的天气反差太大,
我有点头晕了。时间像是转换成慢镜头,似乎没有什么话好说,但我也没法离开或
者走动,他还是站在门口。
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似乎有几个钟头),我突然意识到他也许不像外表上那
么年轻。他眼睛周围有些黑晕,眼角边也出现了一些细细的鱼尾纹。“你真只有十
五岁吗广我问,似乎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二十六了,”他苦着脸说。
我真的吓了一跳,他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藏在我身体里的某个加速器的开关,我
飞快地把自我介绍背了出来,告诉他我来自西摩调研所不是来推销货物只是为改进
产品质量而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即平均每周喝多少啤酒,我边说边寻思他这样的人总
不至于滴酒不沾,而只是被链子锁在地牢里,靠看守扔给他的几块面包皮再加上几
杯水为为生吧。他虽然愁容满面,却显得很感兴趣,就像有的人竟然会对死狗
感兴趣一样。因此我把那张每周平均消费量的卡片拿给他看,请他选择自己的等级。
他看了有一分钟,又把它翻转过来看了一下(反面没有字),闭上眼睛,然后说,
“第6类。”
那就是说每周喝七到十瓶啤酒,这一水平足以使他来填写问卷了,我把这点告
诉了他。“那就进来吧,”他说。我迈过门槛,心里感到有点不安,木头房门在我
身后砰的关了起来。
里面是一间四方形中等大小的起居室,一边是小厨房,另一边是通往卧室的过
道。有一个不大的窗户,百叶窗帘上的塑料页片关着,房间里一片昏暗。在半明不
暗的光线下,我勉强可以看出墙面是白的,没有挂画。地上铺着十分讲究的波斯地
毯,上面的图案是褐红色、绿色和紫色的涡旋和花朵,我觉得这要比我们那位房东
太太家客厅里铺的更好看,那还是她祖父的遗物呢。一面靠墙是整排的书架,就是
人们自己动手用木板和砖头搭起来的那种。除此之外,房里仅有的家具就是三张其
大无比的单人沙发,它们填充得鼓鼓囊囊的,已经有了些年头了,其中一张是红色
长毛绒的,一张是旧的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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