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茶会上认识的,他也同我的朋友相熟,我们一起
在树荫底下吃冰淇淋。他的态度很有些一本正经,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谈起准备
找个职业,口气满有把握,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底。他后来告诉我,他喜欢我的就因
为我具有独立的见解和判断力,他认为像我这样的女子决不会企图对他的生活横加
干涉。他最近就遇上他所谓的“另一种类型”的姑娘,搞得很不愉快。我们俩就按
照这种想法行事,我觉得挺配我胃口。我们彼此采取一种相互信任的态度,这样我
们就相处得很好。自然我得顺着他的脾气,但所有男人无不如此,好在他为人还直
率,要猜出他的心事并不很难。整个夏天我同他来往,觉得很高兴,因为我们只有
在周末才见面,感情就一直很热烈。
不过我第一次去他寓所那回,我几乎下决心要跟他一刀两断。那天他不停地让
我听音乐喝白兰地,以为这才显得他有手腕,会应酬,我呢也听他摆布,上了他的
床。我们把白兰地杯子放在书桌上,彼得为了显本事,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只杯子,
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
“哦,真该死,随它去吧,”我说,这话也许有点不够策略。想不到彼得却打
开灯,拿来了扫帚和钵箕,像鸽子啄食那样认真仔细地拣起大一点的碎片,把玻璃
碎屑打扫干净。这一来情调给完全破坏了。我们很快就气鼓鼓地道别,在那之后我
有一个多礼拜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自然现在情况要好多了。
彼得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把我的胳膊在浴盆边上压得怪疼的。我眉头皱
了皱,轻轻地把手臂从他身子底下抽出来。
“你那边情况怎样?”他漫不经心地问,他的嘴贴在我肩膀上,他老是问我这
句话。
“挺不错的,”我低声回答。他怎么看不出来呢?有时我真该说“糟透了”,
不为别的,就看他有何反应,不过不用问我也知道他是不会相信的。我伸出手去抚
摸他湿湿的头发,搔搔他的后脖,适度来几下,他挺喜欢的。
他也许想用浴缸来表现他的个性吧,我试图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是苦行主义
吗?与古代人为惩罚自己而穿马毛衬衣、坐钉板等苦刑属于同样性质,让自己的皮
肉受苦。但彼得显然不是这样,他是喜欢舒服的生活的;更何况,他在上面,皮肉
吃苦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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