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受到了干扰,我才克制着不在他那儿烧煮。再说呢,他一向喜欢熏肉,那东西
营养又极好。我本想回敬他两句,但强自忍住了,彼得心里毕竟不痛快。我开口问
他:“婚礼怎么样?”
彼得哼了一声,身子一仰靠到椅子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木然地望着另一头的
墙壁。接着他又站起身,给自己再倒了一杯杜松子酒。他打算在厨房里踱几个来回,
可是地方太窄,他只好又坐下来。
“天哪,”他说,“特里格真可怜。他的气色糟透了,他怎么就这样轻易上钩
了呢?”接着他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起来。在他的话中,特里格听来就像是最后一
个莫希干人,高贵而自由;又像是最后一条恐龙,被命运和其他一些次等的生物给
毁了;还像最后一只渡渡鸟,由于反应太迟钝而无法逃脱灭绝的命运。接着他对新
娘大肆攻击,说她掠夺成性,居心不良,把可怜的特里格吸到那家务琐事的一片混
沌之中(这倒使我把新娘想象成吸尘器的模样),最后他又悲悲切切地谈到自己孤
苦伶仃的未来才算住口,他所谓的孤苦伶什是指只剩下了他一个单身汉。
我把最后一口冰冻豌豆咽了下去,同样或者类似的讲话我以前已经听过两次了,
我明白自己不能对此发表意见。要是我表示赞同,那只会使他更加沮丧,要是我提
出不同看法的话,他会疑心我站到了新娘一边。记得第一回时我高高兴兴的,还以
一种达观的口气来劝慰他。“哦,现在既然木已成舟,”我说,“说不定到头来还
是桩好事呢。毕竟不能说她欺骗了小娃娃,他不是已经二十六岁了吗?”
“我是二十六岁,”彼得没好气地说。
因此这一次我干脆就不开口,心想今晚让彼得把这番牢骚早点发泄出来未必不
是件好事。我站起身来端给他一点冰淇淋,他把这看作是对他表示同情的举动,他
搂住我的腰,心事重重地拥抱了我一下。
“天哪,玛丽安,”他说,“幸亏你理解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
多数女人都不理解这一点,你的脑子真清楚。”
我倚到他身上,抚摸他的头发,他吃着冰淇淋。
我们在公园大饭店后面一条小路上下了车,我们的车常常停在那儿。沿街走去
时,我挽住了彼得的胳膊,他低头朝我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我也朝他笑了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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