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她常会
偷听别人讲话的。如果真是在偷听的话,她会如何想呢?这时她一定听得出来这不
是什么业务电话。“邓肯……先生,”她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我还在上班,公
司里是不能花太多时间接外面的电话的,当然我是指朋友打来的这类电话。”
“哦,”他说。那口气很有点灰心,但他并没有打算进行解释。
她想象着他这会儿的样子,他一定是愁眉苦脸,眼窝深深陷了下去,手握听筒
等着听她说话。她不清楚他干吗要打电话给他。也许是需要她,需要同她谈谈心。
“不过我是很愿意同你谈谈的,”她鼓励了他一下,“换个方便一点的时间,好吗?”
“嗯,”他说,“其实我是有事求你,就是现在。我是说我需要我需要的
是弄些衣服来熨烫。我非得有一些东西来熨烫才行,这里的东西我全熨过了,连洗
碗布都熨过,不知道我能不能到你那里去一趟,给你熨点衣服。”
波格太太的眼睛这会儿肯定在盯着她看了。“哦,当然可以,”她爽快地回答。
话一出口,她立刻就觉得不妥,尽管其中缘由她还没有来得及考虑,但她明白要是
让彼得或者思俾丽遇见这个人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此外,谁知道家里现在乱成
什么样呢?早上她蹑手蹑脚出门时挂着伦的领带的那扇门还没有开,伦仍然陷在那
罪恶的温柔乡之中。这一整天恩斯丽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这不是预示一切顺利呢就
是表明情况极其糟糕。即使伦设法平安地溜出了门,房东太太憋了一肚子恶气,很
可能冲着上门熨衣服的那个无辜的小子发作出来,把他当作男人的代表臭骂一通。
“还是我拿点衣服到你那儿去吧,”她说。
“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呢,这样我就可以用自己的熨斗了。我用惯了自己的,用
别人的总觉得不顺手。不过请你快点来,我正等着呢,心里真是急得要命。”
“好的,等我一下班就来,”她说,既是安慰他,又说给办公室里同事听听,
让别人以为她是要去看牙医呢。“七点左右吧。”她刚挂上电话,才想起这一来她
又没法同彼得一起出去吃晚餐了,不过他们反正随时都可以会面,而这边呢却是件
急事。
等她同彼得把事情安排停当之后,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努力摆脱城市里所有
这些电话线的缠绕。这些电话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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