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桌子,各有一名侍者在一旁候着,桌上光溜溜的空无一物。店家在楼下,就站在门口,翘首张望,若有所待。忽见东边街口,出现一位怪人,身材高大不说,一张脸红喷喷的像猴屁股,更似喝醉酒的醉汉,虎目浓眉酒糟鼻,单着外貌就够吓人的。也不知从那里弄来一个大香炉,就托在他右手掌上,香炉里注满了美酒,酒香四溢,足足有三百来斤重,引得路人一阵哗然,纷纷驻足而观。醉汉高视阔步,举重就轻,根本没理会围观的人,一径走进楼外楼。掌柜的赶紧迎上前去,低声下气的说:“贵客可是订席的人?”“嗯!”醉汉就应了这么一个字,便兀自上楼去了。行至梯口,忽又回过头来,道:“钱付过了吧?”掌柜的三步两步的趋前说道:“三天前就有人付过了。”“整个楼外楼,老夫全包下了,不得对外营业。”“小的知道,已宣布歇业一天。”“钱够吗?”“够了,还有多呢。”“多的就赏给伙计们了。”“谢大爷!”“谢大爷!”前一句出于店家之口,后一句则系侍者们齐声所发。醉汉未再多言,举步上楼.,由于香炉太重,楼板吱吱作响,不胜负荷,足迹经过之处,甚且摇摇晃晃,若置身树梢,全楼的人皆吃惊不已。在大伙儿诧异的目光中,醉汉落座在正对门口的一副座头上。大香炉就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又是一阵吱吱呀呀。侍者献上一杯香茗,醉汉不喝茶,倾倒于地,却舀了一杯酒来喝。才啜了半口,门口便又有人出现,来人身穿黑花织锦缎长袍,足履呢质千层底鞋,年约四十出头,双目炯炯有神,手中托着一支四角形,三尺来长的铁锏。这铁锏十分奇特,系以三十二张天九牌组合而成,牌面向外,天地相对,二板长三,一目了然,远远望上去倒象是一座玲珑别致的宝塔。来人没理会店家的逢迎,举起铁锏,朝楼上拱拱手,叫了一声:“大哥。”毕直的走上楼去,落座在醉汉右手边的座头上。将铁锏放在桌面上,望望醉汉左手边的空桌,道:“三妹还没有来?”醉汉道:“大概差不多也该到了。”谈话到此为止,醉汉继续喝闷酒,来人开始拆卸他的铁锏,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才一忽儿工夫,三十二张天九牌便拆解完毕,然后洗牌、叠牌、发牌,竟然自己跟自己赌起来。此人好大的雅兴,跟自己赌照样呼卢喝雉,兢兢业业,神情随着牌面的变化而变化,乐不可支。这两个人,一个喝酒,一个玩牌,没留意楼下又上来一个头挽云髻,面若桃李,年约四十上下的女子。此女面目姣好,顾盼生姿,只可惜额头之上有一块铜钱大的疤痕,实乃美中不足。抑有甚者,肩头,项间,双手,两臂上爬满了数条长蛇,蠕蠕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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