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见了,换了顶保暖的针织帽。
因为她说不想看见自己化疗掉发后的丑样子,所以入院第二天,她就找人来把自己的一头乌亮黑发给剃光了。
眼底的她憔悴得令人心疼,两个多月下来,她吃足了化疗的苦,双颊削瘦,眼窝深陷。
「嗯,去看了。」他轻轻颔首,心被狠狠拧紧,揪疼想着那个强悍痛揍恶徒的小战士到哪里去了。
「季良夫,别伤心。那种机会本来就低,就算是至亲也很难找到相符的血液……你叫我爸妈和大姊别伤心,对于你们去做血液抽检的事,我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所以,你也别怕我难过。」
她微笑的脸庞,撕扯着他的心。
「别灰心。」他起身上前,将她拉入怀抱里。「你从小就那么有正义感,好人会有好报的,老天爷绝不会放弃你,你也别放弃自己,好吗?」他巨大的掌轻轻摩挲着她愈来愈单薄的背,说得虔诚。
「好,别放弃。」勉强的笑有些扭曲,郑娴德轻咬着下唇,好怕自己的情绪就要崩解。
环顾四周,十来坪大的头等病房有一半几乎是他的物品。
她虽然病了,日子还是要过啊!
大姊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后,被她踢回东部教书去。
连看了父亲郁郁寡欢的臭脸三天,她终于受不了地将他踹出门外,要他快点开店做生意去,要不她这昂贵的医药费谁来筹?
至于他……
她说了,她在这边有母亲照顾,要他别老是公司医院两头跑!
可他还是天天往这边跑,从她入院那天起就从没断过。
一个月前,季妈妈他们回国了,也来探望她好几回。
公司那边有季伯伯坐镇,季良夫干脆就在医院里睡起来!
没错啦!付钱的是老大!头等病房是他特别吩咐医院安排的,可是他几乎把这里变成办公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