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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霁阳抓住被子,紧张地望着他。
“一夜之间,街上就多了一些穿制服、拿着枪的人,他们砸碎玻璃,破坏他的工作室,把他的画拿出来,在门口焚烧,他心痛得要命,却无法改变这一切。最后,他决定和很多艺术家朋友们一起去美国,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一家没有受伤吧?”沉霁阳急急问。
沉铨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马克过上了安全的生活,却仍然担心发生在欧洲的战争。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贝拉得了肺病,病得很重。马克很着急,他跑遍了所有的街道,翻遍了所有的药店,都找不到一瓶抗生素给妻子治病,因为美国也参加了战争,药都送到了前线。马克的祈祷没有用,贝拉还是去世了,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二次离别,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陆冉抱着孩子,神情动容,“他买不到药的时候,肯定很绝望。”
“再拿起画笔时,贝拉的面容仍然在深深印他脑海里,他时常会想起两个人在巴黎生活的那些年。当战争终于结束,他就回到法国定居。一个人如果总是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是做不出什么成就来的,贝拉肯定不希望他停止脚步,马克这样想。”
沉霁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马克成为了毕加索和马蒂斯的邻居,又开始创作新的油画,他在女儿的劝说下找到了新的伴侣,与她相敬如宾,并在65岁的时候,走上了新的事业巅峰。他为芭蕾舞剧设计服装和布景,为巴黎和纽约的歌剧院创作壁画,为全世界的教堂绘制彩色玻璃,甚至连你mama去过的联合国总部,也有他的作品。当马克很老很老的时候,依然会想起贝拉,画起她,想起22岁在桥上的那次初遇。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脑子里都是梦,现在他老了,依然有梦想,他投身于没有报酬的公共艺术,相信爱,希望这个世界永远没有战争。你奶奶曾经在法国见过这位大师,在他去世那年的春天,他活了将近一百岁——离现在已经快半个世纪了。
“马克·夏加尔先生说过: '当我们说出爱,生活和艺术中的一切都将被升华。真正的艺术在爱之中,这就是我的信仰。'”
沉铨俯身吻女儿的鼻尖,“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睡觉吧。”
沉霁阳的眸子水汪汪的,在努力消化这个感人的故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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