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赶至谢朗院外,抚平衣襟,稳步走入。
“父亲。”他低头行礼,待谢朗应声,方才抬头,“为何不乘胜追击?幽州——”
“急躁。”谢朗打断他的话,瞥他一眼,继续处理着手头事务,漫不经心问道,“你这番模样,从邺城回来,就为此事?”
谢玄彦答是。
谢朗顿时不满,面色一沉,质问他道:“范阳卢氏还未开口,幽州去留,关我谢氏何事?”
“但那是我晋人山河——”
“你既知是晋人山河,司马氏未开口,又关你何事?”
谢玄彦默然,他握紧马鞭,又听谢朗责备:“谢宴之,我教你多久?你是我谢氏的下一任家主,万事以家族为先,你记在何处?”
“父亲。”谢玄彦腰背笔直,不卑不吭,“家族,我记得,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匈奴狼子野心,幽州已去,并州才刚刚夺回,焉知下一个不会是冀州兖州?”
“那又如何?冀州兖州,与我谢氏何干?”
“父亲!”谢玄彦蓦地提高声音,疾言道,“冀州!兖州!整个汉晋!都与我们无关!那司州呢?若是洛京失陷,纵是我谢氏又能如何?父亲!”他紧紧盯着谢朗,“我们险些失去邺城,这还不够吗?一定要匈奴人打至城下,攻入洛京,把世家门阀全部杀光,这才够吗?”
“混账!”谢朗怒极,一拍桌子,起身指着他怒斥道,“谁教你如此同父亲说话!你的教养呢!”他一甩宽袖,厉声道,“你所思虑,为父岂能不知?此事朝廷已有对策,你莫再掺和!有此闲心,不若去想想,如何修好邺城塞的墙!”
谢玄彦默然,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显露。许久,他沉声说道:“儿知道了,冲撞了父亲,抱歉。”他躬身行礼,转身离去。至屋房门口时,又听谢朗唤到:
“宴之。”谢朗语气和缓许多,颇有些语重心长,“你还年轻,未经历过风浪。待你到为父的年纪,便知世家非一夕蹴就,却也不能踏错一步。”
他看着谢玄彦挺拔的身躯,眉目虽已恢复沉稳,却不减锋芒。他暗叹一声,第一次有些怀疑,是否给其庇佑太多,叫其太过顺风顺水,不知世事苟且。他上前几步,走到谢玄彦面前,温声说道:“你一向做得很好,此次邺城的事情,也解决地非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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