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搁上,推了点窗,看见穿着一身玄黑色长袍的顾愈站在窗外。
宋绘根本没把顾愈那几句讨教棋艺的话放在心上,这时突然见着他,只觉得太阳xue一鼓一鼓跳着疼。
宋绘防着他翻窗,拉着窗棂不放,“我今日得替我祖母抄经,可能没时间与公子对弈。”
她穿着一套嫣红色的软绸袍子,湿润的头发披散着,碎发别在耳后,露出月牙色的耳廓,眼睛微张,神情中带着警惕和抗拒。
顾愈非但没被激怒,反而因着她除了假笑以外的模样,心情愉悦了几分。
“你开窗便是,我今日来是有事和你说。”
宋绘不喜这样被动的局面,她鸦青色的睫轻扇了扇,推拒到:“那劳烦公子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可好,我该用饭了,若这时不让丫鬟进屋倒惹了怀疑。”
商贾家罢了,还没资格让他登门拜访,不过是两人相交,无须让多余人知道,宋绘这番处理倒和他想法不谋而合,但这话由宋绘说,那就让顾愈不痛快了。
他面上的笑收了收,应了声“可”。
宋绘没留意他的神色,听到他应答后关了窗。
寺庙的斋饭极为简单,一碗粟米熬出来的粥,配上几碟酱、菹便是全部。
宋绘用完饭,天还没黑。
她坐回案边继续抄录佛经,边分神想着顾愈此番行事的目的。
她平日甚少出门,在春日宴前也未曾认识顾愈,不太可能是恩惠或者仇怨;
她虽棋艺拿得出手,但世上棋力高深的人不知凡几,没有必要与她死磕;
她对弈时侥幸胜了,但顾愈并非沉迷围棋博弈的人,应是不会因这么一盘棋耿耿于怀才是。
人行事无非是为了钱财权色,而她,宋绘停了笔,由着笔尖的墨汁坠在纸面上,变成一个难看的墨点,...而她只有色这一项能入人眼。
写了大半的佛经作废,宋绘停了笔,端坐着等顾愈到来。
白烛下去了一小截,蜡油滴聚在铜座上,窗户外传来男声,宋绘起身去开窗。
顾愈进屋,宋绘替他倒上茶,在他对面坐下,弯着唇,笑意不及眼底,“公子找我可是为了纳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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