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清澈的目光迫使我说出真话:我不知道。我说。
不要紧,他说,如果您呆一些时候,也许您就会发现您是否有问题要知道,预言家们只在一定时候聚会,因此无论如何都请您同我们住上几天。
我住了几天,日子过得挺愉快、自由自在的,只是干点集体劳动如田间活路呀种花呀伐木呀维修呀,像我这样的暂住客人,哪里最需要帮手,就请我去帮忙。
晚上人们在一座低矮、树木环绕的有壁炉的屋里聚会;或喝咖啡聊天,或听音乐,卡尔海德音乐铿锵刚健,旋律简洁而节奏复杂,总是即兴演奏的。
一天晚上,两个隐士跳舞。他们是两位老人,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眼角满布的皱纹把黑眼睛都遮去了一半。他们跳得慢悠悠的,动作准确,有板有眼,令人赏心悦目。他俩是在晚餐后的第三小时开始跳的。乐师们奏奏停停,随心所欲,只有鼓手在不停地敲鼓,鼓点优雅细腻且变化多端。跳了五个小时(地球时间)后已是半夜第六小时了,两位老人依然手舞足蹈。这是第一次我亲眼目睹自由宣泄现象;随意地、有节制地使用我们称之为的歇斯底里的力量;从此以后我对有关的汉达拉特老人的故事便深信不疑了。
这是一种封闭式生活,自给自足,停滞不前,深深地植根于汉达拉特人所珍视的那种独特的无知之中,服从于他们那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的准则。该准则就是汉达拉特信仰的真谛所在,对此我不敢不懂装懂。但我在荷西荷尔德生活了半个月后,开始加深了对汉达拉特的了解。在那个民族的政治游行庆典激情的背后,隐匿着一种古老的黑暗,无为、无序、无声,这就是汉达拉特人的深邃的黑暗。
而从那种沉默中却冒出预言家的声音,实在太玄妙了。
那位年轻的戈斯乐意当我的指导,并告诉我可以随便向预言家们提出任何问题,以任何措词提问。
问题提得越恰当,越具体,回答就越准确。他说,反之,问得模糊,回答也模糊。而且有些问题自然是无法回答的。
那么如果我问最后一种问题呢?我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似乎很巧妙,但仍然落入俗套。
不过我没有料到他的回答:预言家会拒绝回答的。无法回答的问题毁掉了不少预言家。
毁掉了他们?
您知道肖斯勋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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