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是他养病时的书画,还有些简单的配饰衣物,都是钟毓当时存了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悄悄留下来的。
最打眼的是一块玉佩,成色上佳雕工精良,是云霁常年随身佩戴的。钟毓将玉佩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舍不得。
世人都道钟家大郎是端方雅正的君子,钟毓晓得这当中一半是误解一半是奉承。云霁才是真正如琢如磨的端方君子,自己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院中的枫叶又着上了炽热的火红。暮色四合,草木无情,只晓寒来暑往,不知人间苦乐。
京中仍然暑热不退,但城外西山早晚已有霜冻,b起外面要冷上许多。
这日程朗跟着钟毓一同去祭拜云霁,谨慎起见,两人各自骑马出城後才会合上山,连小厮都没带。
行至半山腰马儿已不能再往前,两人将马拴在树下後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程朗第一次进山,不知这里的气候与外界有异,还穿着夏日的衣衫,越往上走越觉得冷。
钟毓在前面带路,程朗恨恨地盯着他裹着披风的背影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存心的。
两人同行一路无话,总算在巳时末看到了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塔林寺。
此处人迹罕至,这寺庙始建於何年何月已不可考,庙里既无住持僧众,也无香客参拜,只有一个年轻和尚。
和尚自称慧一,见到二人并不意外,似是早就知道今日有远客。
程朗和钟毓虽然气质各异,却也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但跟慧一这光头和尚站在一起竟都显得俗气了。
程朗腹诽这和尚不像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倒有些像是山里蛊惑人心的精怪。见礼之後慧一便告辞了,说是去加两个菜,请钟毓和程朗自便。
钟毓带着程朗径直穿过不大的寺庙後终於到了云霁的坟前。
云霁埋骨於此,未曾立碑,只有明月清风相伴。
看得出慧一是个勤快的和尚,精心修剪过的花木错落有致,虽是孤坟却并不显得荒凉。
程朗真的带了一坛姑苏的秋月白上山,灌了两口酒之後说起自己与云霁少时曾客居姑苏,两人第一次喝酒就偷偷跑去得月楼叫了秋月白,後来怎麽回的家都不晓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