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红了。
他平复下来之後又接着说:「我当时跟他大吵了一架,我不知道那会是我最後一次见他……」
钟毓其实第一回来这间酒肆,他本来是打算今天去慧一那里看望顾瑶光和钟蕴的,但是他今早出门之前接到钟蕴的传信叫他最近不必过去。
钟蕴的性格虽然有些跳脱,但在紧要关头上面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於是钟毓便临时改了主意往西市来了。
他在西市闲逛,路过这间酒肆的时候看见名字取得很有意思,便决定进来坐坐。
陶潜有诗云「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
无巧不成书,居然撞上程朗和云霁二人诀别的地方。
「那你为何跟他起了争执?」
两人酒後言语间都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顾忌。
「他当时劝我成亲……」
「你说他怎麽能叫我去跟别人成亲呢,他简直是在往我心里戳刀子。」
说着程朗又灌了一杯酒,他其实不太能喝,钟毓感觉他已经有些醉了。
钟毓又想起在塔林寺作画的云霁,他笔下也有山河远阔人间烟火,但是他画得最多的还是程朗。
他有时只几笔就勾勒出了程朗的背影,有时又不厌其烦地描摹程朗的眉眼。
不知道他看了这个人多少次,想了这个人多少遍,才能如此精准地凭空绘出又跃然纸上。
那云霁又是怀着什麽样的心情对程朗说那一番话?
「为何你们一个叫行止,一个叫思退?」
钟毓认识程朗之後琢磨过这两人的名字,夜雪初霁,朗月垂光,甚至连表字都是相衬的,彷佛合该就是一对儿。
「是师父给我们取的,师父说我们生辰那天下了好大的雪,阿宁和我出生之後雪就停了。後来离开书院回京之前,师父为我们加冠,也是他给我们取的字。」
「好久没见到师父了,我一个人去见他的话他肯定会揍我一顿,对阿宁他倒是舍不得的……」
说到後面,程朗已经由举杯痛饮变成了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而钟毓还是清醒的,他看到程朗碰倒了手边的杯子,洒在桌上的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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