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月亮都替他哀愁。自他决定归隐山林终生不娶,树就没有生过病,一直陪着他。
如今这棵树都有参天之高了,郎中还缅怀着妻子在回忆中走不出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听着他念诵悼亡妻诗赋,我也好悲伤,几欲落下泪来。
原来悲伤是那么巨大的东西。大到郎中那么多年都消化不了它。反而随着亲手栽下的树木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最后在心里结成痂。那树春去秋来,落光了叶子又长出新的来,永远不会结出果实,却在心上开出一朵花。
彼岸花。
他妻子生前说很喜欢这个地方,安宁,祥和,平静。
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但我终究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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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一点跟父亲学弈棋,每每与之对弈都以输棋告终。他笑着讲,弈棋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思考,不止思考下一步,往哪里走,如何赢这一局,而是自己,要往哪里走,与你的心较量。思维之开阔,可以容纳天地之万物,人生之苍狗变幻。
一花一树木,一草一菩提。可惜我远远达不到父亲的境界。
这样说起来有几分禅意。
有一次下棋,我询问父亲一个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父亲,什么叫‘动心’?”
“就是我看见你娘亲时的模样。”
“哦……那为什么夫子说‘儿女情长为大丈夫不耻也,男儿应当心怀天下,胸怀家国,不应拘泥于小情小爱’?”
“心,有时很大,有时很小。在遇到你娘亲前我曾经也雄心壮志,立志报效国家,遇到你娘亲后,只装得下一个她。”
“哦……是你的心变小了,还是娘太大?”
父亲微笑,“如果你遇到一个人,顷刻间装满了你的心,不管你的心原来是大是小,那就是‘动心’,明白了么?”
我似懂非懂,“可是我怎么可能遇上娘亲这样的女子呢?要怎么分辨她是不是好女子呢?”
“天下女子普遍心小得多,只装得下一个男子,就是她们的夫君。女子总被教导觅一任郎君,做一位贤妻,相夫教子,尽贞守节。好与不好非你我能够定义,人有何种境遇,造就何种的人。她若遭人冷落,凭何不能生妒,她若遭人负弃,凭何不能生疑?”
“不论女子如何,你的所作所为都要正直,洁身自好。再好的人家的姑娘,若已心有所属,就要坚若磐石,绝不动摇,否则糟蹋人家清白,毁人一生幸福,好女子也变得不好。”
若有所思,思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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