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为何不能削尖脑袋往后宫钻?但我若连最辛苦最脏的活都能忍受,好让他知道我拒绝的心多么坚定,他就能放我回家了呢?
他不理解,没关系,正常人很难理解。窗外忽然劈下一道闪电,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宁诸起身把窗牖拉上,我想起来:“哎呀,衣服没收!”
他宽慰道:“算了,已经打湿了。”一想也是,随即作罢。
以前我哪里担心过这种事,天阴衣服自会有人收,被褥潮了会有人去晒,隔天非要穿没干的衣服,奶娘就抱到炭盆旁烤干。如今锦衣玉食变成节衣缩食,坐享其成变成亲力亲为,要说没有落差感的失意那是不可能的。
“我听说,她们偷偷欺负你,把活指给你干,私底下议论你,排挤你。”
“就那一次!我不懂,她颐指气使指着院墙叫我擦了,以为是什么管事的,后来才知道就是个黄毛丫头,被我识破后,除管家婆媪外再没听别人指派了。”
他摇头:“你呀,把身上首饰做好处送完了,要怎么办?”
我悄悄告诉他:“放心吧,到时我就离开宁府,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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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四月之后,我还在宁府,一点信儿也没有。虽心怀希望,但这点希望也在被时间慢慢冲淡,我身上饰物所剩不多,但跟老媪混得很熟,捡她们爱听的话说给她们听,再忍受老妈子的碎碎念,厚着脸皮腆上几句,态度就缓和许多。
这是生存之道。在宁府下人分帮结派,跟黛夫人顾夫人各自身边的郑媪高媪,势不两立,站对了派别,就赢了一半。我没有特别跟谁亲近,但两个老婆子都挺喜欢我。尤其郑媪,对长相好的婢子恨之入骨,一口一个贱蹄子,据说她丈夫就是被侍婢勾了去。
郑媪跟龙婆坐在石桌边,嗑瓜子:“那小贱蹄子,出嫁不到三个月守寡,守节三年期不满,又去招惹别家汉子,别提多浪。”她眉毛一挑,眼一斜,刻意压低声音:“温家另外一个儿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冬天的啊,说要吃鱼,让老人家出去钓……”
表演的时刻到了,我吐出瓜子皮:“是是是,怎么这样啊,你说这不给肚子里的孩子造孽吗。”
“哎呀那孩子没生下来!阿殊,找儿媳就得找你这样的,放心,能干,好生养!”
她们给我一顿好夸,我只能讪笑回应,然后及时把话题转到某某不孝子身上。
抬眼看见宁诸远远对我招手,放下瓜子跑过去,拍拍手上的瓜皮屑:“怎么样,有消息吗?”我让他去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南城来的送信。
得到的又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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