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而是同她葬在一处,合于一坟。
他没有理由在最后一刻松手。只能是,他一开始就没这么打算。若想到晚安,一别永安,留她在这世上也未尝不可。未尝不可。
她有一种钝挫的痛感,像是钝器击打在胸腔,无声但回响化为扩散开来的疼痛,一下接一下砸在心脏。她慢慢俯身垂首,停在他的耳侧,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话。
“我见过你所有的样子,憎恶我的,厌恨我的。让我憎恶的,让我厌恨的。但凡见过这些模样的你,都不会轻易对你动心,向你许诺。”
他的唇苍白,而她的唇绛红,隔着寸余之间,轻轻吐露着心事。
“不可排除你今天也是在算计我,因为你这个人卑鄙无耻,什么花招都想得出来。”
“我知你阴暗,伪善,渊沉,玩弄权术,算计人心,满肚子心机城府。”
那种钝感化作一柄尖利的长矛,锋利漂亮,撕裂空炁。
“我也知道你杀过很多人,不为天理,不为道义,仅仅为一己私欲,你是那样的恶人。”
但是——
“若我能自救,早就自救。若我能得救,早就得救。”
“偏偏我无法抵抗,无力自救。”
那是一种设定好的机关,一种天定的命格。
“覃翡玉,除了你,我没有爱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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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尹辗早些年把韩浣的独子带在身边,作为人质,让他炼制邪药。凭心而论,他对那孩子够好,教养,治学,衣食,一样没落下。外人看在眼里也是懂事早熟的少年君子。
可有一年,那孩子突然拿一柄短剑妄图在他邪毒发作时近身刺杀他。被捉到之后,叫喊着他为复仇,等这一天等了两年,要他血债血偿。别人的孩子终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后来那孩子不知道被他葬在了哪里。他倚靠在窗边思考这件事,有暗使来向他禀告消息:“主上,天子已离开祉夜城,不出两日可到行宫。”
那年大雪,他专为那孩子定做了一身狐裘,少年站在屋檐下发呆之际,他轻轻为他披上。他愣住一瞬,道,谢谢义父。如今想来,大抵是冰棱使他想到母亲,在计划如何复仇。
他当年随手折下屋檐下的冰棱扎进那女人的心脏,依这孩子的年龄分明该没有记忆才对。
“在想什么?”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随口问道。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在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记忆的。”
那人将两枚丹药放进他手中,“这个是长生丹,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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