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乐于去揣测。
她没能再多和母亲说上一句话,因为母亲身边侍奉的宫人跑上前来,附在母亲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似乎是“陛下醒了。”之类的话,母亲挥手,命乳母将咸宁带回了自己的寝殿,自己也脚步匆匆地向内殿走去。
***
内殿,天子正在大发雷霆。
“皇后何在?!”天子从榻上转醒,看到身旁空空如也,满面黑云,一脸不悦地对唯唯诺诺地站在身旁的一众宫人问道。
宫人都被他的动静引到了内殿,当下面面相觑。
涂壁面不改色地道:“娘娘半夜醒来,有些气闷,唯恐惊扰陛下酣眠,故而避到外殿去了。”
天子看着这个薛婉樱往日最为信赖的宫人,面色稍霁,但仍不悦地道:“皇后不适,为何不传医者?”
涂壁张嘴,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帘后柔和的女声答道:“妾不过微恙而已,不欲大动干戈。”
薛婉樱掀帘,走了进来。
天子快走几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现下如何了?”
薛婉樱微微一笑:“已好多了,陛下不必挂念。”
宫人们也纷纷退了出去,将寝殿留给了这一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
天子揽着薛婉樱的肩膀上榻,一时间夫妻有些相对无话。
隔了好一会,天子想起昨日在高淑妃殿中和高淑妃的谈话,才对薛婉樱道:“灵均的胎,还要你多照看着一些。”
薛婉樱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
天子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弱衣的生辰也快到了,她想来性子独一些,听说今日你让灵均之母入宫探望她了,不妨再破个例,便让弱衣的母亲在她生辰时也进宫来看看她。还有什么是你们女子喜爱的——”
薛婉樱点点头,也一一应下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天子看着妻子温柔完美的笑脸,油然而生出一种她在就寝时也是带着画皮的荒谬想法。
但也只有这么一瞬便烟消云散了。
天子伸手,要去解薛皇后的腰带,但却被薛皇后按住了手,“陛下恕罪,太医说过,妾身子不能再受孕的……”说罢,转过了身。
天子讪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弱衣的生辰也不必太张扬了,到底她只是妃妾,再过一旬便是你的生辰,到时朕必大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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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直到方玉捧着那件金缕衣走进昭阳殿,甄弱衣才恍然想起,原来这一年又快到了四月二十六,她的生辰。
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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